“大娘，打擾一下！”

    鳳陽城外村莊，一位大娘正在池塘邊洗衣服，大娘衣衫襤褸，完全不顧及冰冷的池水。

    這時有四個人走進村子，他們都微笑看著大娘，其中一個中年人開口詢問。

    大娘抬頭打量著來人，隻見這幾人穿著很講究不像窮人，警惕的四下看看，然後繼續洗衣服，沒有理睬他們。

    來的正是朱由檢，李大開，青龍和阿青，為了不引起有些人的注意，他們並沒有多帶人。

    見大娘不理睬他們，朱由檢相阿青使個眼色，阿青立即會意，邁步走到大娘身邊，甜甜一笑：

    “大娘，你不要害怕，我們不是壞人。”

    阿青說著拿出一錠銀子，放在大娘的木盆。

    大娘低頭一看，這錠銀子足足有三兩，當時露出笑臉，三兩銀子可以她們全家兩個月不會挨餓。

    “姑娘，銀子收起來，大娘雖然很窮，但不會隨便要別人的銀子。”

    大娘雖然嘴上這說，可眼睛卻盯在銀子上。

    不要說人窮誌短，那個時候餓死人很正常，為了全家不被餓死，大娘沒有一把將銀子裝起來，已經算控製力不錯了。

    朱由檢這時也走上前笑道：

    “大娘銀子收起來吧，我們沒有歹意，就是想打聽點事。”

    大娘還是沒收起銀子，不過態度好了很多：

    “我一個老婆子知道什呢，有什話隻管說，老婆子知道的都會告訴你們。”

    朱由檢點點頭：

    “大娘，村好像人很少，前麵這多良田不種，他們人都去了哪？”

    大娘歎口氣：

    “唉，再多的田和我們也沒有關係，那都是軍田，屬於衛所軍官們，他們開始寧願荒廢，也不會給我們種，現在我們寧願要飯，也不會去種。

    我們家本身也是軍戶，兒子在抗擊流寇時戰死了，後來軍田都被他們侵占，給他們幹活連飯都吃不飽。

    每家分的糧隻夠吃兩個月，其他時候全部靠討飯為生，村人都去外地討飯了，當然看不到多少人。”

    大娘的話，頓時讓朱由檢感覺心好像被針紮了一下似的，為了弄清楚情況，他還是問道：

    “大娘，你的意思軍戶也逃走了？”

    大娘：

    “嗯，自己的田被侵占，還要給他們種田，又不給多少糧食，總不能讓家人都餓死呀，很多軍戶都和家人外逃了，一個衛所現在能有以前一小半人就不錯了。”

    朱由檢不想再問下去，再問下去他就要殺人。

    果然和曆史記載差不多，軍戶都不在了，他們申請的軍餉一份不少，能吃那多空餉。

    假裝在衣袖摸索一下，朱由檢又從係統倉庫拿出十兩銀子來，也放到大娘木盆：

    “大娘，謝謝你告訴我們這多，也謝謝你兒子為保衛鳳陽做出的貢獻，這些銀子你拿去養家。

    另外通知村在外討飯的人，都可以回來，你們很快就會有自己的田地。

    朱由檢說完，不等大娘反應過來起身離開。

    半晌，大娘才回過神，看著木盆那十幾兩銀子，她眼淚順著臉頰流下，雙膝一軟對著朱由檢他們的背影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