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天哭道場?”
玉無涯站在一座看起來很原始的廣場上,廣場四麵猶如羅馬鬥獸場一般,而廣場上,擺放著諸多古怪的石像。
這些石像很古怪。
看起來勉強像人形,甚至連四肢都沒有,這種形象,很想地球上的複活島石像。
但是,這個更加的詭異,看著並不陰森,卻給人一種莫名的恐怖之感。
“之前的三生湖和紅蓮仙穀,確實有些門道,讓我的意誌增強了一大截,希望這股地方不要讓我失望。”
玉無涯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走了進去。
這麵很危險。
但他一向是享受危險的。
隻要不是青龍潭、白虎穴,何處不可去得?
“嗚嗚嗚……”
剛踏入廣場的範圍內,他的耳朵突然傳來一陣隱隱約約的哭聲,好像是哭墳一般。
如泣如訴,如怨如慕。
玉無涯麵不改色,繼續往麵走,那哭聲變得更加的清晰了,但是聲音很奇怪,不知是男是女。
“你走了,你真的走了……”
玉無涯繼續往前走,這時候,聲音更清晰了,他聽到了一個老人的聲音。
“這個世界都還在,隻有你走了……”
“你何時才會歸來。”
“無涯,無涯……走到最後,就是失去了自己嗎,你追尋這無涯,到底是為何……”
漸漸的,玉無涯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副畫麵——那是一個黑衣老者,蹲在一座石像前燒紙。
那座石像,赫然就是玉無涯眼前的石像,而那個老者……竟然和江晨有幾分相似。
不,那分明就是江晨!
玉無涯看著這一幕,皺起了眉頭,但是他不動聲色,他的意誌何等堅韌,豈是輕易就能被迷惑的?
人最怕的就是自我攻略!
那個老者繼續燒紙,說道:“你說,生也有涯而知無涯,既然如此,又何必要去追尋這無涯之路……”
“這一路走下去,你得到了什?你想要無敵嗎?難道……你還不夠無敵嗎?”
“擊敗了諸天之敵,最後,也終將擊敗自己……這一路走來,到底又有何意義?
“強大到極致,也不過是一個新的開始,你為什不願停下來,為什不留在我們身邊……”
那老者哭泣著,好像是在怨憤,又好像是在惋惜,有著無盡的悲傷和惆悵。
玉無涯看著這一幕,沉默了。
這些話,確實觸動了他。
強大到極致,也隻不過是一個新的開始,那這一路的征途,到底在爭個什?這累,又是為了什?
“……為了這個過程!”
許久,玉無涯輕蔑一笑,然後揮手之間,眼前的所有幻想都消失了。
眼前的石像,還是那個石像。
“你確定,隻為了這個過程?如果,這個過程並不美好呢?”這時候,石像之上,竟然出現一道麵孔。
它沒有五官,好像是道的化身,它沒有具體的形狀,它是天,是地,是星辰大海!
“美好又如何?不美好又如何?”
玉無涯搖搖頭,臉上露出微笑:“曾經有一位道友說過,雨,生於天,死於地,這中間的過程,便是一生……”
“不管這個過程有多長,它終究是要落下的,而且,它也無法改變它的軌跡,該落到哪,最終都會落到哪。”
“世間萬般講理和不講理,都會落於一處——我心安處即吾鄉。”
“這一路跋涉,不求今生無敵,不求來世無憂,隻求……此刻心安!”
玉無涯聲音鏗鏘有力,然後右手抬起,猛然一指點在那石像的眉心之上,指尖光芒璀璨。
“嗤——”
石像的眉心有有黑氣升起,伴隨著某種淒厲的慘叫,好像是惡鬼嘶吼,十分的人。
許久,黑氣完全消散。
此時,眼前的石像變了一個模樣,漸漸的有了五官,變成了一個駝背老者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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