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郅野沉思之時,花未止扯了扯他的衣服,語氣有些驚慌:“三哥,看,是人。”
花未止盯著展台上的黑色囚籠,一個看似年紀不大的男子被綁在麵,鎖鏈捆綁束縛著他,身上的衣服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顏色,全然透黑的血色。
郅野曾說過,郅淩也是被這樣買賣過的,她以前還無法真正理解到底是怎樣的情景,今日一見,甚是心痛。
郅淩和周勤曾遭遇過的事,如今牢籠的男子正在經曆,渾身是傷,一定很痛吧。
“三哥,我們救……”
花未止的話戛然而止,如今他們自身都難保,如何去救這個人。
郅野道:“小妞兒,我們救不了他,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看來要另尋出路了,還是先回九重天吧。
“這件展品可是你們最期待的,任逍刑的親生兒子,任千流。”
此話一出,郅野和花未止的視線不約而同的望去。
牢籠中的男子,雖被束縛,但那雙眼睛,依舊如狼似鷹,傲然如霜,好似從未向那囚禁他的人低頭,哪怕被百般折磨於這般地步。
那雙醉意迷離的桃花眼,依舊迷人,依舊堅決冷漠。
血染風華俏公子,桃眼含笑醉眾生,鎖鏈難削其傲骨,血掩溫顏,未蓋鋒芒。
任千流望著二樓上拿著話筒的女人,對她冷冷地笑著,從未低頭認輸。
任穎手拿著話筒,得意又囂張的說道:“我的好哥哥好嫂嫂,還不出來救救你們的乖兒子嗎?再不救,可就被我給賣掉嘍。”
目的十分明確,就是為了逼迫任逍刑和上官倩倩出來。
看來,任穎是篡位無疑了,任逍刑可真是養了一隻白眼狼。
郅野盯著牢籠的人,竟有了幾分遲疑,這是上官倩倩和任逍刑的兒子,他不能不救。
花未止又被重新按回了座位,便明白了郅野的意思。
他們,要背水一戰了。
任穎一直在用各種語言挑釁著,然而任逍刑和上官倩倩從未出現過,沒有人知道任穎為什這做,也沒有人知道任逍刑和上官倩倩到底去了哪。
最後,任穎的耐心已經被全部消耗殆盡,直接將任千流低價賣給了一個不知道做什的小人物。
任千流被帶下去的時候,郅野和花未止便也離開了原本的位置。
走出拍賣廳後,郅野將花未止帶到一個還算隱蔽的地方:“小妞兒,你在這等我,我去救人。”
“你又要扔下我。”花未止抱著他的手臂不放:“你現在身體不好,我和你一起去,不會拖後腿,可以幫你很多。”
“三哥,我能幫你,你知道的,我能幫你的。”
她會打架能殺人,她是他教出來的,不是隻會躲在他身後的花朵。
郅野沒再拒絕,想來也是,若是花未止不在他身邊,他反倒更加不安心,還有再浪費時間下去,就來不及了。
兩人去到倉庫出口那邊。
已售品出口那,一輛裝著籠子的車子被推了出來。
買家在前方等候,推車子的人貌似有幾分遲疑。
他看了看四周,揭開黑色幕布:“少爺,現在怎辦?”
任千流向他搖了搖頭:“快走,別管我,任穎想逼我父母出來,不會輕易殺掉我的,你們這些人,能跑一個算一個。”
“你們誰都跑不了。”任穎出來了,將剛才與任千流說話的人直接砍死,血液濺了任千流滿臉。
那個買家也顫巍巍的逃跑了,結果沒跑一半,就被任穎一刀紮進了後背。
銷金天堂那點僅剩的信譽,也全被這個女人給毀了。
任穎走近任千流,笑道:“我的好侄子,快告訴我,你爸爸媽媽到底藏在哪了?”
任千流啐了她一口:“呸!你這輩子都別想找到他們。”
任穎紮了他一刀,直接紮進他的大腿上,血液直流,甚至還挖下了他一塊肉。
“你爸媽都拋棄你自己逃難去了,你還在這幫他們掩護,任逍刑可真是生了個好兒子!”
“是啊,我這叫子隨父,不像你,不知道是從哪個窯子撿回來的白眼狼,就算錦衣玉食的養著,也死性不改!”
“你敢罵我!”任穎又紮了他一刀。
花未止看著都心疼,這個老女人,竟然對自己的侄子那狠。
任千流疼的嘶吼了幾聲,依舊麵帶諷笑,這笑讓任穎很是不舒服。
他笑道:“你就這點兒本事?有本事殺了我啊。”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你不敢。”任千流語氣十分堅定,他肯定,任穎不敢殺他,至少現在不會,倘若要殺他,他也不怕,大不了一死了之。
他如今已經是個成年人,是個十九歲的男子漢,不會給父母拖後腿的。
郅野緩緩靠近任穎身後,與籠子的任千流使了個眼色。
任千流沒來的及驚訝,便開始轉移任穎的注意力。
“姑姑,你我好歹也是姑侄一場,你總也不會殺我的,是吧。”
任穎笑道:“那可未必,倘若你乖乖說出任逍刑和上官倩倩的去處,我自會考慮饒你一命。”
“不是啊姑姑,我爸媽已經走了那長時間了,從那天花柏誠一家走後,我就沒怎見過他們,我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啊,話說,你到底為什找他們啊?”任千流笑問道,成功讓任穎這個蠢貨轉移了注意力,放鬆了警惕。
“臭小子你少給我揣著明白裝糊塗!那天任逍刑和你的談話我可都聽到了,我等了這久,就是為了找到像上官倩倩那樣的人,萬萬沒想到啊,我的好哥哥竟然早就找到了,哈哈哈。”
任穎笑得癲狂,任千流的眼神一點點的變冷。
倏然一把刀捅進了任穎的後背,她轉過身,轟然倒地,那雙藍色的眼睛,甚是熟悉。
郅野推開她,將她推到一邊,花未止不知道從哪拿出了一把斧子,將任千流的鎖鏈砍斷,將他救了出來。
任千流一瘸一拐的被郅野架著,花未止在一邊幫忙,盡量不讓郅野太辛苦。
“人們是誰,為什救我。”任千流問道。
花未止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出再說吧。”
“三哥小心!”
花未止一腳踹向重新站起來的任穎,沒想到的是越來越多的人跑了出來,將他們團團圍住。
她退到郅野的身後,警惕著任穎,這個女人怎還沒死。
任穎笑道:“這防刀衣還真好用。”
“小子,榮琅是你什人?”
郅野瞥了她一眼,沒有回答她,對身邊的任千流說道:“能自保就自保,我隻能救一個。”
任千流點頭:“不用管我,是我拖累你們了。”
郅野拉住花未止的手,打算衝出一條血路。
“給我殺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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