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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該愛你還是恨你,如果兩者都有,那究竟是愛更深,還是恨更深。】——唐夭。
唐瓊去世的那天,唐夭的世界,一瞬坍塌。
自許桃去世後,唐瓊用了五年的時間,讓雲城唐家躋身名流,唐灼更是小小年紀就已獨當一麵。
而唐夭,一直不被允許回到唐家,好像在被許桃送去九重天的那一天起,她就已經不是唐家人了。
龍梟死後,唐瓊每天都會在陽台上待很久,看著那壇秋海棠,唐灼知道,他在思念許桃,他的母親。
殺害許桃的凶手已經死了,死的萬人唾棄,當一切罪惡被揭露,龍梟死在他曾最得意的權勢之下,容城龍家江河日下。
唐灼和唐夭在為龍梟的死感到開心的時候,殊不知父親已經做好了奔赴母親的打算。
那壇秋海棠,以血為肥。
18歲的唐灼撐起唐家,給他唯一的姐姐,築起堡壘。
雲城,唐家……
唐瓊葬禮結束後,唐夭已經把自己關了一天一夜,滴水未進,唐灼在外也是有心無力,他再次敲了敲門,手端著飯。
“姐,吃點東西吧。”
郅淩匆匆跑進門,外麵正下著雨,淋濕了他的衣服淋濕了他的頭發,唯獨沒有淋濕他懷的海棠花。
他跑上樓,來到唐夭的房間門口,拍了拍門,“夭夭,開門,你看,我把許桃阿姨養的海棠花拿來了。”
為了讓唐夭有點反應,他專程回了一趟帝都,拿來了當初許桃送給唐夭的海棠花,這些年,一直養在九重天,養的很好。
郅淩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回應,便問身邊的唐灼,“從我走後,她一直沒有出來過嗎?”
唐灼搖頭:“沒有。”
“鑰匙呢?”郅淩問道。
唐灼:“在房間。”
郅淩:“備用的呢!”
唐灼低著頭:“……也在麵。”
“唐夭?唐夭!!”郅淩喊了好幾聲都沒有聽到回應,把海棠花遞給唐灼,後撤了幾步,踹向門鎖,直到把門踹開。
門開後,他們才發現,唐夭已經不在房間了,窗戶開著,二樓不高也不低,唐夭是跳下去離開的,沒有任何保護措施。
他們不知道唐夭去了哪,最後郅淩在海棠園找到了她,這是他們在雲城上學時,她最喜歡的地方。
唐夭坐在屋簷下,看著滿園海棠花,雨水淅淅瀝瀝,打在花瓣上,落了一地花瓣雨。
她還穿著葬禮時的黑衣服,目光停留在海棠樹上,這的海棠花,不似家養的脆弱,雨中依然頑強。
郅淩走至她身邊,蹲下來,握住她的手,“夭夭,許桃阿姨送你的海棠花我拿來了,我們回家看,好不好?”
唐夭沉默不語,目光依舊停留在前方。
“夭夭,這冷,我們回家。”她穿的單薄,郅淩渾身濕透,也無法給她披一件衣服,一陣風吹過,她冷,他更冷。
他的手冰涼,唐夭感覺到了一絲冰冷,收回目光,看向身邊的郅淩,他渾身都濕透了,發絲還在滴水。
她抬手,給他擦了擦臉上的雨水,低聲道:“以前,媽媽也很喜歡這,爸爸經常陪她來。”
“可你不喜歡。”郅淩輕聲道,“你說過,你不喜歡秋海棠,因為它的花語是苦戀,你想讓爸爸媽媽幸福一點,所以每次來看海棠花,你都會百般挑剔。”
唐夭緩緩落淚,哽咽道:“可是……媽媽還是很喜歡秋海棠。”
“夭夭,叔叔去找阿姨了,在另一個世界,他們終於可以見麵了,這對他們來說,或許就是幸福的。”
唐夭:“他們都走了……我和阿灼,沒有家了。”
郅淩笑了笑,揉了揉她的腦袋,“傻瓜,怎會沒有家呢,九重天就是你們的家,九重天的人,都是你和阿灼的家人。夭夭,阿灼長大了,已經能夠獨擋一麵,如果你實在擔心,可以把他接到九重天去,和我們一起生活。”
他從口袋拿出一個戒指盒,盒子外麵已經濕了,他打開盒子,拿出戒指,給她戴在無名指上。
“本來是想等你生日的時候送給你的,提前送也無妨。”他單膝跪地,深情款款的看向她,鄭重的承諾,“夭夭,就算所有人都離開你,我也不會離開你的,別害怕,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等年齡夠了,我們就結婚,成家生子,至死不渝。”
這些話,唐夭一直記得,記了一輩子,她把他當成了全世界,以至於被他背叛的那一刻,她退無可退。
20歲的唐夭有多幸福,22歲的唐夭就有多痛苦。
兩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她始終搞不明白,究竟是哪出了問題,郅淩為什要背叛她,她到底做錯了什。
等年齡夠了,他們就結婚。
她一直記得這句承諾,他卻忘了。
起初,她不確定,他們的感情是不是變淡了,亦或是到了倦怠期,當蔣織夢出現後,她的夢徹底碎了。
郅淩22歲生日過後,一個叫蔣織夢的女人,成為了他們的阻礙。
蔣織夢是個身世很悲傷的女人,父母離異,對她不聞不問,她從小跟著父親生活,但後來父親欠了賭債,便把她賣了,她僥幸逃了出來,改名換姓,默默無聞的在酒吧打工,開始新的生活。
這些都是郅淩告訴她的,唐夭看的出來,郅淩動了惻隱之心,她知道,以前郅淩也被買賣過,他感同身受,也在情理之中。
他可憐蔣織夢,讓她來家做保姆,她也理解。
他生日的那天,連郅家人都沒有來打擾他們兩個,他欣然接受蔣織夢的打擾,她可以一笑而過。
可是,他和蔣織夢上.床,她該怎接受……
12月23日,冬。
天空下起了小雪花,帶來了屬於冬季的寒氣。
唐夭正在家等郅淩,今天是她的生日,以往的每一年,郅淩都會給她買蛋糕回來,她看著無名指上的戒指,笑的開心又幸福。
站在陽台上,看著緩緩飄落的小雪花,將茉莉花收起來,拿進屋子。
門鈴響了,她開心的去開門。
然而來的,卻不是郅淩。
安塵站在門外,一身黑衣,手提著一個小蛋糕還有生日禮物。
他笑著,臉頰凍的有點紅,脖子上戴著一條有些舊的圍巾,是唐夭多年前送他的。
“安塵哥,你怎來了?”唐夭又驚又喜。
唐灼從旁邊突然跑出來,“不僅有他,還有我。姐,生日快樂。”
“快進來,你們倆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去接你們呀。”
唐夭請他們進來,給他們倒熱水。
唐灼看了看四周,問道:“郅淩沒回來?”
唐夭道:“他很快就回來了,我點了菜,一會兒就到,等郅淩回來了,我們剛好吃飯。”
唐灼點了點頭,沒多在意,跑到唐夭身邊和她聊天,一邊的安塵,安安靜靜地看著唐夭,眼再容不下其他人,今晚的他,格外安靜,眸底的情緒,藏於心底。
飯菜都到了,他們等了很久很久,郅淩都沒有回來,給他打電話,也是無人接聽。
……
帝都酒店7012號房間……
蔣織夢坐在沙發上,渾身濕漉漉的,不停地在哭。
郅淩在一邊給她遞著紙巾,今天他去給唐夭買蛋糕,恰好看見蔣織夢被一群女人圍著欺負。
那些女人罵她小三,還往她身上潑水,他看不下去,便把她救了回來,安置在酒店。
蔣織夢嚇得不輕,他也一時走不開。
“你先洗個澡,好好休息,錢的事,你不用擔心,就當我借給你的。”郅淩說道。
他了解了一下情況,蔣織夢去酒店兼職,為了給她那位不怎管她的母親湊醫藥費,被某個富豪給看上了,時常糾纏她,富豪的老婆知道後,便讓人當街羞辱她。
郅淩覺得她挺可憐的,心地也善良,畢竟對不要她的母親都可以善待,他一時心軟,便決定要幫她。
“郅先生,謝謝你,你的大恩大德,我……我無以為報……”蔣織夢哭著感謝他。
郅淩搖頭:“不用謝,你的遭遇我能理解,有太多身不由己,我會盡力幫你,你也好好調整一下情緒,畢竟生活還是要繼續。”
蔣織夢看向他,哭的梨花帶雨,低聲道:“郅先生,你能……抱抱我嗎?”
郅淩微愣,片刻後,他尷尬的別開視線,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想看看時間,結果手機沒電了。
蔣織夢語氣失落又緊張的說道:“對不起,郅先生,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知道你和唐小姐……對不起,我隻是想感受一下被人在乎的感覺,很抱歉……如果很為難,就算了。”
見到蔣織夢的樣子,聽到她說的話,郅淩越發的覺得她可憐,他輕輕抱了她一下,安慰道:“別難過,都會好的。”
蔣織夢靠在他肩膀上哭了一會兒,哭夠了,才去洗澡。
洗澡前,她請求道:“郅先生,您能不能等我一下,等我洗完澡我就回租的房子,我一個人在這,很害怕。”
郅淩下意識的拿出手機,想再看看時間,但手機已經沒電了,他望向窗外,天色不早了,不知道唐夭等急了沒有。
“可是,我有點急事。”
蔣織夢紅著眼眶,再次請求:“求你了郅先生,我很快就好,我怕那個富豪又來糾纏我……”
無奈之下,郅淩隻好同意,借了蔣織夢的手機,給唐夭打了個電話。
在家的唐夭總算收到了來自郅淩的消息。
“阿淩,你去哪了,怎還沒回來,我和阿灼還有安塵哥等你很久了。”唐夭急切的聲音傳來。
郅淩道:“我這邊有點事,回去的要晚一些,你們先吃,我很快回去。”
唐夭道:“什事啊?”
郅淩:“蔣織夢這邊,出了點問題……夭夭,你放心,我一定很快就能回去,到時候——”
“又是她……阿淩,你知不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唐夭語氣微冷,平日就算了,為什在她生日的時候,她還要從郅淩口中聽到這個女人的名字。
她不是看不出蔣織夢對郅淩有意思,也就隻有郅淩傻乎乎的,不明所以,蔣織夢是家的保姆,郅淩不在的時候,甚至理直氣壯的和她對峙過。
她並不在意,因為她知道郅淩不會背叛她,她也可憐蔣織夢的身世,所以一忍再忍,沒有與她計較。
可是她發現,她好像高估了郅淩,他已經當不夠聖父了,覺得蔣織夢可憐,就沒有底線的去幫助她。
甚至可以送蔣織夢一輛豪車,一筆又一筆金額不小的錢,她缺什他就給,這次,連她的生日都不顧了。
他以為,她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嗎。
“夭夭,你別鬧,我真的脫不開身。”
唐夭怒不可遏的聲音傳來:“為什要用蔣織夢的手機打!你自己沒有手機嗎!!”
郅淩解釋道:“我的手機沒電了。”
“郅先生,能幫我拿一下毛巾嗎,在床上,我忘記了。”蔣織夢的聲音傳來。
每一個字,唐夭都聽的清清楚楚,她緊緊握著手機,問道:“你在哪?”
“夭夭,我很快就——”
“你在哪!!”唐夭吼道。
郅淩:“帝都酒店7012。”
唐夭掛斷了電話。
郅淩看著手機出了一會兒神,蔣織夢催促的聲音響起後,他才反應過來,給她遞毛巾。
蔣織夢伸出一隻手,接毛巾,郅淩看向她傷痕累累的手腕,那種心疼感又浮現在心,他不知道蔣織夢到底經曆了什,讓她如此想不開,做出割腕這種事。
很快,蔣織夢便洗澡了澡。
郅淩意料之外的事發生了,她裹著一條浴巾就走了出來。
他別開頭,走向門口:“你換好衣服,我在外麵等你。”
誰知蔣織夢突然抱住了他,哭著說道:“郅先生,就一晚,讓我報答你,我沒有什能給你的,隻有這副身子,你若是不嫌棄,就讓我陪你一晚,就當還你的恩情。”
郅淩推開她,道:“你大可不必如此,我先走了。”
“郅先生!”蔣織夢拉住他的手,“郅先生,我喜歡你,從你在酒吧救下我的那一刻,我就喜歡上你了,我知道你嫌棄我,我也知道你不可能會拋棄唐小姐,可是這個世界上隻有你對我最好,我想報答你,想跟著你,如果,我是說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當你的情人,我可以不要名分——”
“夠了。”郅淩打斷她的話,拿開她的手,不冷不熱的說道:“我不需要你以這種方式報答我。”
蔣織夢解開浴巾,郅淩下意識的轉過去。
她順勢從背後抱住他,嬌弱的身體貼上他的後背,讓郅淩身體一僵。
“郅先生,若你不願意,那就讓我陪你一晚吧,我要走了,回去嫁人,養我母親,以後恐怕再也見不到你了,我不想留下太多遺憾,您就當滿足我最後一個心願。”
郅淩站著沒動,蔣織夢便趁機引誘他,解著他的襯衫紐扣。
“郅先生,我的命就這樣了,但我會一直記得你的恩情。”
她走至郅淩麵前,勻稱的身材顯露無疑,郅淩看著她,聽到她剛才的話,很是心疼,他也曾在不夜城受盡折磨,他也曾被送進銷金天堂買賣。
這個女人,讓他心疼,讓他仿佛看到了兒時那個孤苦無助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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