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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7章如芒在背

    可是許負卻沒有半分生氣，反而笑道：“我原本聽聞戰國時的魏國有位魏國王族宗室之女，為了能和自己喜歡的男人在一起，不顧門戶禮教反對，不顧王室宗室的頭銜顏麵，未婚先孕還誕下一女。雖然被所有人不齒，但是許負當時反倒對此女的義無反顧還有些許佩服。”

    魏媼聽到許負此中話語心中一怔，眼光浮動想起這幾十年來自己早已被人戳穿了的脊梁骨，卻是第一次聽見有人這樣評價自己而且還是個未出閣的小姑娘，老辣的魏媼故作輕鬆的動動肩膀笑道：“嚄，沒想到我老了老了才知道，自己當年的那些風月之事，還能入神女的眼。哈哈哈····”

    “所以，我記得那女子，當年意氣奮發的說過自己要嫁自己喜歡的人，喜歡是妾也嫁，不喜歡正妻也不稀罕。所以未婚就生了孩子都在所不惜。”許負笑著看著魏媼上的浮笑凝固轉化成慍怒，繼續說道：“那您深知用這些門當戶對貞潔禮教，給這天下的女人帶來的傷害和痛苦，現在卻又用這些繁文縟節來嘲笑我，你不覺得這事，實在可笑，這不正是你自己在嘲笑自己嗎？這如同拔出捅在自己腹中的凶器，再去傷害和你一樣無辜的人。你和當時那些唾棄你、戳你脊梁骨傷害你的人又有什區別？”

    這次換作魏媼無言以對，心中的滋味五味雜陳，這一般女娃羞於啟口的話，在這小妖女口中卻說得振振有詞，內心最深處卻又覺得妖女所說其實甚有道理，讓自己想起了自己年少時候的輕狂和一意孤行。多少年了她魏媼自己都忘記自己其實是個烈女，隻是被貞潔二字所誤，一生都被釘在了恥辱架之上。

    魏媼最後自言自語小聲道：“薄郎啊！你可知我魏媼此生，隻愛過你一人啊！”

    見魏媼已經偃旗息鼓，陷入自己的思緒中，許負走到趙氏跟前，看著剛才聽了兩人對話，已經開始傷心流淚，一臉神傷的母親。天下的母親誰人不是希望自己的女兒，能托付給個好人家，安安穩穩、幸幸福福地居家過日子。聽見女兒與那老媼的對話，趙氏覺得自己女兒從小實在是背負太多，一個女孩子還被這多人亂潑髒水、眾口鑠金、真是人言可畏啊，以後要是孤獨終老，讓為娘的怎能安心閉眼。

    “母親···母親·····”許負再怎伶牙俐齒，這時候也找不出安慰的話，隻能拍拍母親的肩膀，幫母親將臉上的淚水拭去。“母親，就算我一輩子嫁不出去了，隻能賴在了家，到時候你可不能嫌棄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