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灑滿的天台上,傳來夜叉丸虛弱的,斷斷續續的聲音。
很快,我愛羅就從被他打倒的夜叉丸口中得知了”一切“,羅砂可以聽到從天台那邊傳來的,我愛羅可憐兮兮的詢問聲,以及得到夜叉丸絕望的答案之後,他小小的身體因為承受不住這種打擊,而跪在地上哭泣幹嘔的聲音。
“在我的內心深處,一直對你,非常的憎恨“
告訴我愛羅,一係列的暗殺背後,想殺死他的是他的親生父親,”承認“自己是自願的接受了他父親的命令,來暗殺他後。夜叉丸全身是血,躺在冷風不止的天台上,平靜地繼續著自己的說詞,沒有理會跪在一旁聽聞這一切之後,絕望到扭曲的我愛羅。
在這同一片月光之中,將死之人自顧自地訴說一切,沉浸在自己的回憶麵。無神的雙眼望著慘白的月光,如在凝視人生最後的溫柔。而跪在一旁,從他這得到答案的小小的聽客,將被打入名為真相的慘烈地獄,睜著失控的雙眼,眼神中最後的一絲希翼也將被他親手撕碎。
”我一直憎恨著,奪走我姐姐的生命,而出生的你“
”就算想把你當成姐姐的遺物,努力的,想要自己喜歡你,但還是辦不到“
”沒有一個人愛過你,也不會有人去愛你,在大家眼,你是一個怪物”
······
這樣的話語,與夜叉丸蒼白的流著鮮血的臉,將會連同今晚的月光,把深深的絕望刻到我愛羅的骨子去。
但······還是不夠。
不管是夜叉丸,還是羅砂,身為我愛羅最親近的人,他們很清楚,我愛羅最後的希望在哪。
於是,羅砂聽到夜叉丸的聲音還在繼續:
“其實姐姐並不希望生下你“
最後開始觸及並毀滅的,將是我愛羅心靈之中最後的禁區——他的媽媽···
”姐姐她是一邊為了這個村子犧牲,一邊詛咒著這個村子死去的。”
鮮血的顏色,在我愛羅的呆呆的雙眼中被無限放大了,殘酷的砂隱村漸漸消失,隻剩一片荒蕪得隻有風的沙漠,什也沒有,什也不存在。血色與月光混合在一起,變成了鏽色的巨大的圓月落在沙漠的地平線上,僅僅露出來的半個滿月,充斥了大半個天空。
這我愛羅內心深處,銘刻著死亡與荒蕪的世界,唯有一個披著頭巾的女人——他的媽媽,抱著哇哇哭泣的嬰兒——他自己,以及那一道唯一的聲音。
變成了,關於我愛羅的最後,也是最初的真相:
“你的名字是姐姐取的···”
“我愛羅,意思是愛著自己的修羅,隻愛他自己,然後隻為了自己而活。“
“這並不是因為擔心你,愛你而取的名字,而是為了維持你的必要,而給你取了這個名字。”
“憎恨著這個村子,詛咒這個村子的姐姐的怨念,是隨著你這樣一個存在而遺留下來的”
“她給你取這個名字,希望你一直存在下去,是為了仇恨這個村子,帶著詛咒死去的姐姐的怨念,希望你可以一直留存於這個世上。並且讓大家都知道,你從來就沒有被人愛過···”
原來這就是一切的真相······
隻有怨恨,沒有愛······
無邊的血色褪去了,在我愛羅幼小心靈中,那塊絕望的沙漠中,最後一個名為母親的人影也連同著她懷的嬰兒一起化為了黃沙,消失不見。
得知了所有“真相“的我愛羅,如泥塑般坐在了地上,似乎內心也隨著母親這個形象的崩塌而一起死了。
夜叉丸拉開自己的上衣,露出正在點燃地,布滿胸口的起爆符。
“都結束了···我愛羅···請······和我一起死吧”
轟!
一聲爆響過後,火光與煙塵滾滾,夜叉丸屍骨無存,他所在的地方被炸出了一個大坑。坑外,被沙子自動保護住的我愛羅坐在地上,緊緊地抱著自己的膝蓋,眼淚如雙眼被挖出來後流出的鮮魚一般流淌個不停。
在他幼小的心靈深處,不停地回蕩著夜叉丸最後告訴他的話。
村子所有的人都討厭自己,厭惡自己,把自己視為怪物。
從出生到現在唯一親近自己,關心自己的舅舅內心其實一直在憎恨自己。
自己的父親想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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