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卷軸拿出來的第二幅是我的自作,還未完全打開隻露了一角,就有人驚歎道:“是黃色,黃色,雙黃了。”
一人聲起眾人跟上,這些可不是我請來的托,我都不怎認識的,好似是那幾個覺得我很厲害想要做我的畫輯的人為了討好我請來的陣仗,她們的聲音壓過了我的:“不是,這是我畫的秋葉,秋日枯葉是黃色的,沒問題的吧!”
我也懶得解釋,徑自攤開給了她們看,右上角那抹鮮明的綠色稍稍讓他們冷靜了些。
“怎是個綠色的啊?至少也該是黑色的吧!”
“對啊,不會是標記錯了吧?”本來興奮的幾個爭搶著過來看畫,四角都瞅遍了,那架勢仿若要把這幅畫給吃了。
“黃色的都是樹葉。”我一句話讓他們死了心。
“她就用這簡單的畫的嗎?限作可是占了四成的,別最後是個雙黃蛋,那可就是天大的笑話了。”
“對啊對啊,依著畫論也占不了太大的優勢的。”
也有仍舊對我滿懷信心的,迫切地要我用我的自作讓他們心服口服:“不過是場入門考核,咱們阿茹姑娘可是往後要做金鈿的,你們說話可是當心著點兒。”
“別眼高手低地到時候連門都入不了啊!”
“你知道什?阿茹姑娘可是能徒手據鴛畫出鴦的,回去問問你們的畫師看是有幾個人能做到的。”
“就是啊,阿茹姑娘第一天來桔畫苑時畫的那幅木白少爺圖不也是被你們日夜惦念著的,也不知道是誰舔著臉要看還要收藏的!”
“那是畫中人罷了,木白少爺豈是誰人可比的!”
她們唧唧歪歪還吵了好一會兒,第三幅自作是我自己攤開的,一攤開就是一陣嘩然。
“天,她這畫得都是什的啊?”
這是唯一一幅先惹得她們第一眼看畫而不是先去在意右上角的顏色標識,當然第二眼就要看了。
“這般汙濁之畫她居然也敢在人前展示?”有人嘀咕著。
“就是啊,想不到她的思想居然時是如此肮髒。”
“桔畫苑是什地方,豈能容得下這樣的人。”
“這樣的人怎可以稱之為一個畫師的呢,簡直就是侮辱了我們畫師這兩個高雅的字。”
“你們看啊,右上角什都沒有。”
“對啊,都有多少年沒出個右上角沒有標識的人了。”
“對啊,這次還是張先生主審的,張先生那般仁慈的人,我可還從未見他給誰的畫沒有過標識的呢!”
涼涼一片,那些個方才替我出頭、追捧我的人的表情比我還苦痛,之前越有多維護至今便就越多憎惡,我一下子跌入穀底,成了眾矢之的。其實也是我著實讓他們太失望了,本以為是個金鈿,不想卻是個沒入門的,不過我也沒說過我有多厲害的啊!
我在一片罵聲中冷靜地去看了看那些考核過的作品,相較之下,我還是心服口服了的,至少是那幅限作,人家的秋是多豐富的,一派豐收之景,也有畫樹畫菊的,一看就是很精心的,不像是我著實是拙略了。
我想了很久,覺得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他們太高抬我了,導致我真的就以為自己可以隨心所欲了的,完全是散漫之態,還輕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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