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弼最終還是回到了偏廳,沒辦法,剛剛的確是有點激動過頭了。
不過好在李公公那淒厲得猶如深閨怨女一樣的叫喚聲,讓程處弼想到了現在自己所要擔負起的職責。
程處弼朝著李公公催促道。“魏王殿下在哪,我過去給他診治吧。
聞兄勞煩你留步,一會我忙完了,就陪你一起去見一見那位張醫者。”
李公公抹了把腦門上的臭汗,終於明白了,為什那次長孫吏部前來這。
被魏王殿下恭祝他老人家病體盡愈時,那張十分複雜的臉龐,還有那黯然中夾雜著羞憤的眼神。
看樣子,根子就是在這位讓人頭大無比,狀況不斷的程三郎身上。
如果不是,咱家以後不叫李公公,叫公公李得了。
引著程處弼和李恪快步前行,李恪也是份外的嘖嘖稱奇。
“想不到這世間,居然還有與處弼兄一般喜歡朝人身上耍刀的奇男子。”
程處弼不樂意地掃了一眼李恪,總覺得這哥們是這話有毛病。雖然都是動刀的,但問題是我跟那家夥還是有區別的好不好?
畢竟我是人體全身上下皆可動刀,而這位活在一千四百多年的唐朝的這位張醫生,卻隻敢暗戳戳地對著眼動刀。
不過算了,敢於有勇氣抄起利刃來治病的,就是誌同道合的好同誌,是應該要見個麵,好好地交流交流。
正所為互通有無嘛,或許自己也還能夠從他那欣賞到華夏中醫學史上的外科手段。
很快一行數人就來到了李泰休息的那間靜室。已經收到了李公公派來的小宦官傳遞的消息。
李泰已然稱如泰山地坐著努力地維係著他李唐皇族的威儀與矜持。
“見過魏王殿下。”程處弼邁步而出,朝著坐在那榻上,猶如一座肉山的魏王李泰一禮道。
“程太常不必如此,泰見過三皇兄。”李泰也起身朝著程處弼頷首一笑後,朝著李恪一禮道。
李恪擺了擺手,然後徑直走到了一旁安然坐了下來,想了想,又特地掏出了一條絲帕作拭汗狀。
然後絲帕就拿在手中,嗯,萬一受不了處弼兄騷話的時候,自己還能及時堵嘴,然後竄出去。
“四弟不必多禮,程太常我是給你請過來了,不過能不能治得好你的暗疾,那就得看處弼兄的,愚兄我也算是功成身退了。”
“小王實在是沒有想到會有這樣一日。”
李泰看著那高大魁梧的程處弼,真心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會因為暗疾,需要求助於這位自己看不順眼的粗鄙武夫。
程處弼一樂,雙手負於身後。“說實話,看到殿下的那一天,我就知道終究會有這一日。”
就你那飲食不知節製,一圈圈的米其林輪胎身材,年紀輕輕不出毛病才怪。
“……”李泰有些不樂意,總覺得程三郎似乎是在懟自己。
哪怕是你有扁鵲一樣的眼神,但是拜托你的嘴皮子不要像扁鵲一樣什難聽的話都說行不行?
“殿下,別愣著了,趕緊脫褲頭,嗯,兜襠布,你們趕緊幫忙,我還要趕時間。”
程處弼懶得理會這位魏王李泰,自己跟他的醫患關係,雖然不像與長孫吏部那樣,絕對是黑色的仇恨級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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