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著顯擺功勞,吹得精神抖擻的李恪聽到了親爹這話,突然眼前一黑。
兩條腿就跟熱水燙過的麵條似的,差點當場軟倒。
這個時候,李恪這才注意到,扭過頭來看向自己的親爹鷹目如電。
李恪不愧是李叔叔誇獎最英果類已的親兒子,心念電轉,幾眨眼的功夫就找到了推托的台階。
“父,父皇,兒臣也不太清楚,是花了大價錢請了那些書商幫忙介紹的。”
“哦,既如此……來人,拿筆來。”李世民吩咐了聲,一名宦官趕緊拿來了一隻浸了墨水的毛筆。
李世民大步上前,蹲下,然後運筆在那對男、女的嘴角,稍稍勾勒。
然後後退兩步,笑容依舊是笑容,隻是此刻,他們的笑容顯得那樣的溫婉而詳和,再沒有半點的不正經。
李恪趕緊朝著父皇一禮,舌綻蓮花,馬屁如潮。
“咦?為什孩兒覺得父皇你這幾筆下去,這一男一女,仿佛少了許多的世俗之氣。”
程處弼也歪著頭打量了幾眼,心悅誠服地道。
“對對對,之前我總覺得那笑容有點不正經,經叔叔這一改,看起來順眼多了。”
李世民的臉色隱隱發黑,目光狐疑的掃過程老三和李恪這兩個家夥。
程老三的表情仍舊顯得那樣的憨厚實在,恪兒的表情仍舊是那樣的恭順而乖巧,沒有什不妥。
好吧,看來是老夫多心了。
李世民吩咐宦官,將這一套圖樣仔細地收納起來,然後心滿意足地打量著那三尊針灸銅人。
“不錯,賢侄你可真是有心了,本來,老夫讓你暫時入職太醫署,嗯,並不希望你能夠做出什成績。”
“隻是希望你能夠老老實實的呆在那,莫要生出事端就好。”
“卻沒想到,你居然出乎了老夫的預料,做了這等於天下醫家都大有用處的好東西。”
程處弼靦腆一笑,看著這三尊令自己極有成就感的針灸銅人道。
“叔叔說的哪話,小侄我也是一位醫者,最是明白醫者的辛勞。”
“能夠到太醫署任職,小侄焉敢不盡心盡力而為?”
“嗯,好……能夠有這樣的想法,希望太子回長安後,你也能夠遵章守規,莫要再給老夫惹出亂子。”
“我是那樣的人嗎?”程處弼直接就不樂意了,可又不敢大聲地反駁這位大唐天子,隻能不滿地小聲地嘀咕。
李叔叔沒有給出答案,隻是淺笑了兩聲以作回應。
看到程老三的表情,李恪差點樂出聲來,但是看到親爹掃過來的目光。
李恪第一時間眼觀鼻,鼻觀心,一副不為外物所動的老實模樣。
仔細地詢問了李恪與程處弼後,李叔叔拍板將這三尊針灸銅人留在了宮中作為府藏。
讓李恪直接去尋將作監,讓將監依舊照此打造,先供太醫署授課之用,等待太醫署的醫者和官員們的反饋。
若是此物沒有什缺點,到時候,再由將作監為大唐諸道諸州打造針灸銅人,推廣天下。
當然,這些都是李叔叔的遠景展望,程處弼與李恪隻能點頭哈腰,對李叔叔那高瞻遠矚的戰略目光表達欽佩之意。
拍了一通馬屁,結果連畫樣都沒能留下,不過李叔叔答應,會尋畫師,將這些圖畫進行複製。
將會給太醫署送上幾套複製品,用以教學。
畢竟,針灸銅人雖然更直觀,更利於實際操作,但是,圖樣則更加清晰,便於攜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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