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那略顯得歉意的笑容,程處弼吸了吸鼻涕,趕緊將裘衣接過道了聲謝,飛快地披上。
“不用客氣程三哥。”武媚眨了眨眼,俏皮一笑又消失在厚簾內。
程處弼裹緊了自己厚實的裘衣,讓自己在這寒冷的冬季,凜冽的寒風之中。
感受到了身心的溫暖,但有一點不對,明明是自己的衣服,為什要向她表示感謝?
好吧,這隻能說明我是一個很有紳士風度的好男人。程處弼吸吸鼻涕,如此自我安慰道。
差不多小半個時辰,程處弼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要麻木的時候,李承乾終於離開了甘露殿。
隻是這一次,用的是那種上麵有遮蓋物的肩輿,很好地將李承乾這位體弱多病的排骨精給保護起來。
程處弼吸溜著鼻涕,繼續扮演著忠心耿耿的角色,頂著風雪,陪伴著太子回到了東宮。
麗正殿內,李承乾飲了一口熱氣騰騰的茶湯,特地多放了薑片的茶湯一口下肚。
仿佛有股子暖流,開始向四肢散發開來。李承乾這才看向同樣正在喝著茶湯的程處弼。
“處弼兄,方才在甘露殿……”
經過了武媚的開解,程處弼也釋懷了許多,坦誠一笑。
“我隻是說了我的推測罷了,而且不管是陛下,還是娘娘,他們作為你的父母,肯定也是在為你著想。”
李承乾看到程處弼如此,這才稍鬆了口氣,畢竟,這是他這輩子交上的第一位朋友。
他著實不願意與程三郎之間產生什誤會。
“多謝兄台體諒小弟,那我便以茶代酒,多謝兄台了。”李承乾嘿嘿一樂,舉杯言道。
碰了碰茶碗,兩人抿了口後相視一笑,氣氛也顯得緩和了不少。
程處弼也就不再糾結於李承乾的腿傷問題,而是詢問這位快要成親的太子。
這才知曉,他所迎娶的武功蘇氏,岐州刺史蘇亶的長女,曾經有過幾麵之緣。
對於這位妻子的印象,說不上好,但也不會差就是了。
他畢竟是太子,婚姻大事,自然不可能由著他自個去談戀愛。
“我娘說,蘇娘子是一個很溫婉賢靜的人,這樣的女子,我也覺得我會喜歡……”
“可惜我的腳受了傷,即便這段時間養好了,怕也沒機會跟處弼兄一塊出宮走動了。”
程處弼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那是自然,畢竟婚期將致,殿下哪還有時間。”
“我本以為,那首……就是那首詩名很長的賦菊詩,乃是兄台畢生的得意之作。”
“卻沒有想到,你另外一首送別詩,更是令小弟心生怨恨啊……”
看著李承乾那幽怨的目光,程處弼一陣頭皮發麻,趕緊轉移話題。
“殿下莫要忘記了,那首詩名叫《長安貞觀八年九月初八兩儀殿重陽佳宴賦菊》,是你爹給取的。”
“……”李承乾咧開了嘴,好半天才合攏,表情有些詭異地道。“多謝兄台提醒,小弟一定牢記。”
跟老太太裹腳布似的又臭又長的詩名居然出自父皇之口,實在太令人難以置信了點。
看到太子殿下一臉風中淩亂的樣子,程處弼暗鬆了口氣,話說回來,也不知道牛哥竄到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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