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即使到了晚膳時間小小的宅院還是不見男主人古瑾允的聲影。
魏淇從外麵走了進來,朝她行禮。
古秋笙接過輕雲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嘴,垂眸問道:“是七郎有什話要說嗎?”
“老爺今日要去鎮上盤賬,路程稍遠今晚就在那兒歇下了。怕姑娘擔憂特意讓奴才過來通傳一聲。”
她點了點頭,神情不鹹不淡。
“有心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魏淇早就想好了待會要是她該如何搪塞和開解她的說辭,沒想到她竟然就這淡定的接受了,這下反而讓他話梗在嘴邊楞是沒機會說出來。
見他還不走,古秋笙看了他一眼,“還有什事嗎?”
魏淇這才如夢初醒,行禮退下了。
輕雲上前道:“可要侍奉姑娘沐浴?”
“你退下吧。”
“是。”
古秋笙進了耳房,從衣襟拉出一條繩索,麵掛著一隻木哨子。
這個哨子自然是鏡世給她的,此物吹奏起來旁人聽不到聲響,但是對它的主人而言則是入耳清脆。
不消片刻,他果然就從屏風後麵露出了聲影。
“何事?”
她輕笑:“無事便不能找你了?”
鏡世抿唇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看了一眼她的左臂,“你的傷,如何了?”
“傷啊。”她抬起左手動了動,對他笑道:“你不說我的忘了,快好了。“
鏡世自然不信,他知道她雖然重生到這個花精的身體,但是體內的法術除了能讓桐花長時間不敗外沒有任何作用,更甚至成了她的催命符。
“我來幫你上藥。”他麵無表情地扯過她的手,擼起衣袖果然看見傷口有輕微的滲血。
她的身體特殊,不管是凡人還是修道人的藥物對她而言根本沒用,隻能讓它自己愈合。
旁邊忽然傳出一聲輕笑,鏡世抬眸看她:“你笑什?”
古秋笙擺了擺手,臉上的笑意卻未減半分。
左手被他拿著她便用沒有束縛的右手扯了扯他的臉皮,神情頗為無奈的樣子。
“你一個十六歲的少年,整天愁眉苦臉故作深沉做什?我還是喜歡你之前樂的樣子。”
鏡世抬手撥開她的手,繼續垂頭為她上藥,“哪有那多事情值得高興。”
“怎會沒有呢?平時多笑笑,總會發現一些真正值得你笑的東西。”
“那你呢?”他的眼睛與她對視著,語氣十分嚴肅,“那你今日笑得那開心,便是因為和他待在一起嗎?”
古秋笙輕輕一笑:“那是自然。”
她揉了揉他的腦袋,“剛才不是在說你嗎,怎還問起我來了。”
鏡世忽然覺得有些胸悶,他猛地揮開她的手,氣憤地斥責:“他根本就不配!他今日根本就不是去查賬才不能回來,他是回了景王府!”
這兩天鏡世一直守護在院外,他聽著兩人的歡聲笑語,隻覺更加煩悶,而這種情緒迫使他關注起了古瑾允。
自從跟蹤到古瑾允避開古秋笙回到了景王府,鏡世就氣憤這男人的假情假意,一邊又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件事告訴她。
可是當他一時衝動把真相說出口便後悔了,她那愛那個男人,聽到這個消息又該有多傷心?
鏡世不安地看向她,沒想到她卻展顏一笑,沒心沒肺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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