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需要,我便要實現他的願望。”
男子說出這句話語氣平淡,雙手安放在膝上,清風揚起他腦後的束帶、發絲,果真清冷傲於世。
如果那個漁夫要的不是他的眼睛的話,那當真是極好的。
阿秋低下頭,心卻茫然無措,他給的心甘情願,可是她……
不管怎樣,這次她還是要違背他的善心了。
“阿秋餓了,想去吃飯。”
重黎總會給她做飯,但是他這做是將她當作人伴對待,心知蛇的肚量不止這點。
蓬萊人傑地靈,養育了不少生物,人類寫的《山海經》的獸類偶爾會到這棲息。
不過阿秋不吃有靈智的動物,想來是對同類有著倫理。
他輕輕笑著,叮囑道:“好,傍晚記得回來。”
也不提之前還不是急著蓋房子的事,因為他一向對那個大工程不大感興趣。
幾間木屋、她,就夠了。
崔皋宴早就醒了,他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山洞,可是他昏迷前明明還在跟夥伴們同海上的風暴搏鬥,怎一下子就到這來了?
山洞不大,外麵的亮光將整個山洞都照得亮堂堂的,他環顧四周,果然沒有他們的身影。
崔皋宴扶著牆站了起來,心有些擔憂。
往常他們不可能撇下他一個人,難不成昨晚出了意外?
誤打誤撞的,他摸到了真相的邊。
他走到洞口,然後被一道術牆擋住了去路。
術牆並不會攻擊觸碰它的人,好像隻是最簡單的防禦能力,可是他確信他們當中沒有一個人能使出這種法術。
因為這麵術牆哪怕隻是簡簡單單的防禦能力,但就算他恢複成鼎盛時期要想突破也要費些心力。
他的神色凝重,看來昨晚是出了意外,隻是不知道他們現在情況如何。
“颯颯……”外麵的密林中忽然傳來摩擦落葉的聲音,且聽那重量還不輕。
崔皋宴蹙眉緊盯著那由遠及近的聲源處,一腳往後踏,背部弓緊,下意識做出防禦的姿勢。
他的身軀猛然一振,瞳孔放大,他的法術竟被壓抑了大半!
阿秋拎著一隻豬從林中鑽出來,抬眼就對上了崔皋宴防備又錯愕的眼神。
崔皋宴將視線移向她身下的白色蛇尾,眼見她安然地穿過那道術牆,絕對是把他困在這的主人無異了。
他料想過是仇家在海上下了黑手,可萬萬沒想到對方貌似是一隻年齡比拂綠還小的蛇妖。
白色的鱗片從衣襟漫延出來覆蓋至下頜,還有蛇尾,那是妖力低微化身不完全的小妖標誌。
可是如果她是那道術牆的主人,那就絕不可能妖力低微,莫不是個人愛好?
“你……”
兩隻豬仔突然被扔到他跟前,脖子上傷口冒著汩汩血液浸染了下麵的土地,因為襲擊而驚恐的眼神正好望著他。
崔皋宴看向她。
她看他的眼神太平淡,既無妖界女妖見他時的欣喜也沒有仇家的怨恨,崔皋宴一時判斷不出她是什意思,殺雞儆猴?
阿秋見他沒有動作,開口提醒:“吃。”
“吃這個?”崔皋宴怎也沒想到是這個意思,想著雖然關著他倒還挺人性,管飯。
不過……他看了一眼地上的豬仔,微微犯難。
他貴為狐族太子,雖不是那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無用之輩,但是平時也決沒吃過生食啊。
狐族進化了這多年,隻有那種沒靈智的狐才會茹毛飲血。
阿秋見他不吃,心想真難伺候,“你怎不吃?”
“嗯?”崔皋宴瞥了她一眼,還是木著臉,看不出情緒,他心想她怕是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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