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在叢林穿行,腦子想的卻是剛才崔皋宴的提議,胸腔激起陣陣怒氣,要是再不走,她真的怕殺了他。
要不是他,前世重黎就不會離開她。
可是她知道她不能那做,她在世除了為了生存決不殺生,而且重黎教她曉世後也不能隨意殺人。
崔皋宴還有用處,她不能殺他。
她慢慢地爬著,越過石堆山丘,樹木也變得越來越高大、繁茂,漸漸地遮住了陽光,變得幽深黑暗。
所過之處被青草、叢林覆蓋,她穿梭在麵沙沙作響。
一陣熟悉的鹿鳴響起,她仰頭往聲源處望去,一點赤紅朝她飛來。
勝遇穩穩地落在她的尾巴尖上,她幻化出人身將它送到麵前,問:“是出了什事嗎?”
勝遇受她所托,將拂綠一行人引到陣中困住,逼仄的空間雖然黑暗又恐怖,卻也安全。
麵食物充足,隻要他們肯動手便能平安地活下去,這樣她也能安心地建她的房子,不用擔心被他們打擾。
勝遇撲扇了一下翅膀,將昨晚發生的事情全盤托出。
原來昨天他們敏感地發現自己被困在了那片樹林,還認定它是突破口,麵唯一的長得麵善的女孩子掏出食物來引誘它,它沒見過……
“所以勝遇便上當了?”她絲毫不委婉地提了出來。
妖怪可不懂羞怯,勝遇重重地點頭,“好吃!”
其實昨天拂綠都做好像鶴卿一樣被拍在地上的準備了,隻是耍小聰明試試,沒想到還成功了,倒把鶴卿氣得夠嗆。
阿秋歎了聲氣,摸了摸它的腦袋,沒有評價什。
拂綠是個神奇的女子,她憑空出世,她拿出的東西也多是這個世界沒有的。
饒是她前世也看花了眼,何況連人間都很少去的勝遇呢。
不過幸好,那個陣眼並不是勝遇。
“那接下來呢?他們做了什?”
“他們讓那個穿衣服的傻鳥跟我聊了一晚上,發現抓我沒用就又把我放了。”
說起那隻同類時勝遇高興地在她的尾巴上跳來跳去,穿衣服的鳥簡直和穿衣服的蛇一樣奇怪,而他更奇怪,他穿一套!
“現在他們在麵找陣眼呢!”
陣眼她藏得深且極為巧妙,短時間內他們應該找不到。
“勝遇,麻煩你接下來繼續幫我看著他們,要是有情況就來告訴我。”
“好啊好啊!”它最喜歡熱鬧了。
勝遇扇起翅膀,繞著她周邊飛了一圈,然後又像來時一樣像支箭一樣飛出去了。
麵的拂綠發現了再次出現在樹梢上的勝遇,然後思索地望著它飛回來的方向。
煩躁,還是煩躁。
原本妄想以晚起的理由來逃避和阿秋見麵的重黎,躺在床上卻怎也靜不下心,一夜如此,輾轉反側。
他的眼前一片黑暗,可是觸覺卻變得格外敏感。
隻要微微晃神,昨夜那冰涼唇瓣以及唯一的溫暖的觸感便再次湧上來,指尖都是酥麻感。
他抿了抿唇,似乎想用這個動作來蓋住記憶的觸覺,可惜收效甚微,甚至心還評價著兩方的不同。
重黎側著身,用冰涼的手背貼在臉上,妄圖這樣降下臉上的溫度。
冰涼……像昨夜她唇瓣的溫度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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