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去吻另一個人的時候,必然是心中有情的,這是戀人之間才能做的事情。可是阿秋連什是吻都不明白,這不公平。”
他問她:“阿秋昨晚吻我的時候心在想什?”
想什?阿秋的神情有些茫然,不過她也不是什都不懂的小妖。
她曾經守護過兩代人成長,又流浪人間,情情愛愛,綱常倫理她都見識過了。
阿秋凝視著他如實回答:“想要靠近你,想要你屬於我。”
重黎沒有想到她會這直白地回答他,一抹紅暈悄悄爬上耳尖。
他輕咳了一聲,妄圖掩飾他的那份不自然,說起話來沒那剛才的自如。
“阿秋,阿秋明白什喜歡嗎?”
她鄭重地點了點頭,“明白,就是阿秋對重黎一樣。”
重黎怔住了,他還是第一次陷入這樣的困境,即是心中泛起絲絲甜蜜,又是躊躇。
高興她了解自己的心意,昨晚的吻不是一時興起,卻又難過他自己瞎了眼,完成了任務總有要走的一天。
他將自己剖析了個遍,似乎喜歡上一個人時原本不在意的小問題也會變成大問題,令人費解。
“我看不見,以後還要離開蓬萊,阿秋也不在意,照樣要喜歡嗎?”
她歪了歪腦袋,似在不解這算什問題,她一直都知道他要離開,所以她從沒有想過要留下他。
冰涼涼的指尖撫上他的臉頰,所過之處帶來酥麻感,她慢慢往上移,最後停在布條上。
她的聲音平淡毫無起伏,卻含著溫情,好像訴說著再平常不過的事情,“阿秋從來沒有在意過這件事,一直都是重黎在介意。”
重黎愣住,然後忽然笑了。
“對啊,一直都隻有我在介意。”
介意阿秋會害怕他空蕩蕩的眼眶,害怕阿秋會不喜歡他看不見她,害怕他會成為她的拖累,所以總是為她做一些她根本不需要的事情來證明自己的重要性。
證明自己不是那沒用。
一直以來,都是他在介意,阿秋從頭到尾都是一樣的,她隻喜歡他,不管是什樣子。
重黎伸出手想去牽她,阿秋看見便順從地握住他的,大的小的,溫的涼的,兩隻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對不起,我似乎太笨了,這多年來一直不明白阿秋對我的心意。”
她搖了搖頭,說:“沒關係。”
其實她也很迷糊,從來沒有主動地說清楚。
他溫柔地笑了,然後上前一步毫無顧忌地把她擁入懷中。
阿秋窩在他懷,回想著之前在人間看見的,她仰起頭問他:“我們現在是……情投意合?”
他紅著耳尖,鄭重地點頭回答:“是的。”
重黎剛才說,吻是戀人之間才能做的事。
那現在便是戀人了吧,她眨了眨眼睛,這樣想著。
“那現在可以吻重黎了嗎?”
她有賊心沒賊膽,害怕他再次“生氣”,她不知道其實昨晚他的反應用羞憤形容更合適。
重黎沒想到懷的小蛇原來是如此大膽的,在她熱烈的注視下,抿了抿嘴唇,然後弧度很輕地點了一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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