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笙咬著自己的手,拚命地不讓自己尖叫出來,剛才夢的那些話太過真實,真實得讓她害怕。
她忽然想不起來,現實她媽到底跟她說的是什了,隻記得那種殘留的崩潰與痛苦,她在怨恨。
察覺到手下的被褥在不自然地抖動著,他關切卻沒有去掀被子,隻能緊張地喊道:“秋笙,你還好嗎?”
秦秋笙痛苦地閉上眼睛,蜷縮著身體企圖包裹住自己來汲取一下安全感,可是終究是徒勞。
她忽然想起床邊那個吵吵嚷嚷的家夥和他那件外套上的淡淡的不知名的香水味。
被窩傳來她悶悶的聲音:“能不能,抱抱我?”
許晟隻是愣了一秒,然後便俯身擁住了她。
她急切地探出頭抱緊他,頭擱在他的頸部肆意地嗅聞那個熟悉的味道,像是一個得到煙草的煙鬼。
感受到脖頸出碰上了柔軟的唇瓣,他的身體僵了一下,耳尖悄悄地紅了。
許晟強裝鎮定,大掌輕撫她的發,“不要怕,噩夢都是相反的,說出來或許會好些。”
啜泣聲漸漸變小,她半閉眸靠著他的腦袋休憩,沒有回答他。
就在他以後她又睡著的時候,她說話了。
“我夢到……我媽說我永遠不會成為她的驕傲。”
他的動作一滯,她的媽媽是學校的舞蹈老師,為人嚴苛,愛舞成癡。
隻是她的水平有限,一直沒有達到她想要的高度,所以當秦秋笙展露出舞蹈的天賦時,她就把自己畢生的夢想轉移到了女兒身上。
她說她夢到她媽媽說這些話,但是許晟不確定現實她媽媽是否也這說過。
“你難道忘了嗎?當初你說過你跳舞是因為熱愛,不是去為了迎合誰。”
“所以你不需要成為誰的驕傲,你隻需要成為你自己就夠了。”
其實秦秋笙和**關係並不融洽,母親對舞蹈事業極其看重,在她的眼她的優秀學員勝過這個女兒。
但是陰差陽錯的,秦秋笙也愛上了舞蹈,然後成為了媽媽眼中的一道光亮。
她排斥著又不由自主地眷戀著,直到出了車禍以後母親為了比賽拋棄了這個剛剛截肢的女兒。
一切又忽然想明白了,一場噩夢讓她的腦袋變得渾渾噩噩,竟忘了當初的自己。
“對,我不需要成為誰的驕傲……”所以她的墮落誰也不能指責。
可惜許晟聽不見她後麵的那句話,還以為自己將她從困頓中解救了出來而鬆了口氣。
“還想睡嗎?現在還早,要不要再眯一會兒?”
秦秋笙搖了搖頭,她鬆開他從床上爬起來,許晟見狀趕緊扶著她坐好。
兩人麵麵相對,她問他:“你身上是什味道?”
許晟下意識聞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哦,應該是從我其他衣服上沾過來的香水味。”
他略帶緊張地看向她:“你不喜歡嗎?我明天就不噴了。”
秦秋笙答:“沒有,我的意思是……能不能賣我一瓶?”
“你喜歡?”他終於懂了她的意思,他高興地說:“我待會兒就送過來!”
秦秋笙還是有些不太適應這種熱情,她垂眸輕輕點了一下頭。
兩人就這樣坐著,許晟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然後又硬生生憋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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