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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養三千戰兵,再怎說,也要不少於萬人的聚集地才行。
而養望屯,總人口怕還不足一千!
不過從建築遺留來看,這曾經應該有不少人。
演武場雖然荒廢,但占地廣闊,足夠容納數千人在此演練軍陣。
隻不過,這時候成了曬稻穀、糟米的地方,早已沒了殺伐之氣。
進了屯,一行人沿著演武場緩步而行。
軍屯也有不少人朝他們投來好奇的目光,更有幾人匆匆跑開。
軍械庫緊挨演武場。
大門緊鎖。
臉色陰沉的郭凡示意了一下,就有人上前掂量門鎖。
“我來!”
莫玲瓏上前一步,腰間寒光一閃,伴隨著‘當啷’一聲,門鎖已然落地。
她手中長劍,也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利刃。
“咯吱……”
推開外門,一股許久沒有進人的黴氣就撲麵而來,讓人下意識掩麵遮擋。
“這該是多久沒有用過了?”
公孫允皺眉上前,揮手拍打著塵土,道:“軍屯之中,按規矩要五日一操、十日一練,看樣子這養望屯的屯兵怕是已經廢了。”
“還用你說!”
甘興霸與他並肩入內,掃眼屋內散落的兵器,不禁連連搖頭。
“兵器都長毛了,這**還能用?”
說著,伸手拿起一柄長槍,輕輕一抖,槍杆竟是直接從中斷裂。
槍尖墜地,甚至撞出些許弧度!
“嘩啦啦……”
一應軍械無需堆放,稍一觸碰,就是塵土彌漫,碰撞聲不絕。
“咳咳……”
這一下,眾人的臉色越發難看起來。
“將軍,這竟然還有甲!”
莫玲瓏眼尖,臉帶興奮的從中拿出一件步甲,遞了過來。
“嗯。”
郭凡伸手接過,在掌中翻了翻,隨後雙發微微發力,輕輕一扯。
“呲拉……”
鑲了銅鐵可擋弓箭的布甲,竟是如同紙片般被他輕輕撕成兩半。
內,填充的竟是些糟棉、碎紙!
“彭!”
破甲落地,激起些許塵土,郭凡猛然轉身,一聲不吭朝外走去。
“將軍!”
“將軍!”
眾人紛紛跟上,麵帶焦急。
“來者可是劉將軍?”
剛剛出門,就見一位白發駝背的老者帶著幾個年輕人急匆匆的迎了過來。
“正是劉將軍。”
公孫允上前一步,問道:“你是這的屯長?”
“不敢,不敢。”
老者躬身,連連擺手:“老朽是本屯族老,屯長在後麵還未趕來。”
“族老?”
郭凡掃眼他腰間的挎包,問道:“你這可有養望屯屯軍名冊?”
“有,有的。”
老者點頭,一邊顫巍巍的拿名冊,一邊朝前引路:“將軍請入大殿。”
議事大殿也已荒破。
好在這經常有人聚集,還能入眼。
郭凡在正中主位坐下,接過老者遞來的名冊,同時開口問道:“軍屯現有多少人?”
“回將軍。”
老者躬身:“養望屯現有人丁八百零七人,青壯男兒二百九十六人,其餘皆為老幼婦孺。”
“八百零七人!”
郭凡翻了翻名冊,麵上陰晴不定。
“可我從府衙得來的名冊,此地人丁一萬有餘,精壯足有三千!”
“不知你該作何解釋?”
“這……”
老者張了張嘴,垂首道:“老朽隻統計軍屯人丁,其他一概不知。”
郭凡冷笑:“你的意思是,府衙有人虛報人丁,用來吃空餉?”
“而且跟你們沒關係?”
“噗通……”
老者雙膝一軟,當即跪地:“老朽不敢做此想,但此事委實不知!”
“彭!”
郭凡猛的拍案,沉聲道:“屯兵人數,需軍屯簽押,你說你不知道?”
“將軍!”
老者跪地大叫:“老朽確實不知啊!”
在他身後的幾個年輕人,更是瑟瑟發抖,把頭死死埋在胸前。
“將軍!”
這時,魯貴拖著一人來到大殿,把人往地上一甩,道:“他就是這的屯長。”
這屯長大臉滾圓、滿身肥膘,一身錦衣長袍,像是位員外老爺。
渾身酒氣,醉眼朦朧,好似還未清醒。
“你們是誰?”
看來是被人剛從床上拽起,他迷迷糊糊的大吼:“可知道我是誰,定康城知事是我表親,你們莫不是要造反!”
“怎回事?”
郭凡眉頭一皺,朝魯貴看去。
“我也不太清楚。”
魯貴搖頭,道:“但這個人是定康城派來的,不是屯原有的人。”
“唔……”
郭凡托著下巴,道:“我好像記得,軍屯的屯長,必須是屯的人才行。”
“確實如此。”
一旁的公孫允拱手應道:“一屯之長,安定時養軍備戰,大戰時領軍出征,必須是出身軍伍之人方能擔任。”
這位屯長,先不說什出身,隻是這體格,就不適合做軍屯之長。
郭凡掃眼場中,自這位屯長到來,那老者和幾個年輕人的表情就有些難看。
表情中似畏懼,又帶著厭惡。
“您,您是劉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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