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拭眉問出的這個問題由來已久。

    從上元節那天開始，她就一直想不通。

    一直懷疑，這其中有什陰謀。

    但後來與他相處多了，總覺得他赤子之心，從一開始的同情他、利用他，到後來的心疼他、維護他，再到後來的相依為命、情感歸屬。

    她多傻啊，願意喜歡一個傻子！

    可這個傻子迎麵給了她這一個痛擊！

    皇甫令堯知道，她說的這個問題遲早是要麵對的。

    他咬了咬下唇，老老實實地道：“那日，皇甫瑤捉弄我，我們打了一架。他人多我沒能打過，他給我灌了藥，把我丟進妓館去。”

    柳拭眉瞪大了眼睛：“他想讓你去妓館胡搞，讓聖上知道這件事重重責罰你？”

    哪怕現在這種發現自己被騙了的心情，她還是氣得很，咬牙切齒地道：“皇甫瑤那個挨千刀的混蛋，再有下次招惹過來，我一定要他好看！”

    愛護他、不忍見他被任何人欺負，似乎已經成了一種侵入骨血的習慣！

    見她這說，皇甫令堯心下稍安，又道：“我……又不傻，當然不可能讓他得逞，自己悄悄地從後門溜了。然後……我就遇見了你。”

    柳拭眉又是吃驚：“那條巷子，就是妓館的後巷？”

    她怎不記得？

    皇甫令堯撇了撇嘴，道：“你以為皇甫瑤會把我丟進鍾鼎樓那種妓館嗎？那塊地方，是幾個年老色衰、在大妓館接不上客了的流鶯，合夥搭的一個窩。收取幾文錢，供那些老頭子、泥腿子等等取樂的。”

    看見她一副震驚模樣，像是從來不知道還有這種地方。

    皇甫令堯歎了一口氣，又道：“我本不想跟你說這肮髒的東西，但……”

    他眸色有些急切：“媳婦兒，我以後不騙你了，你問我什，我都說真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