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盛酒樓在河邊，正好與悅賓樓在相對麵的位置。

    下馬車的時候，張妙蓁站在原地盯著對麵的傾酒台，想到七夕晚上自己遭遇過的事，突然感覺自己蓄積起來的勇氣，在這一瞬間就消了。

    “小姐。”憐芷見她這副模樣，心疼地道：“別想那多。”

    張妙蓁歎了一口氣，道：“我在想什呢？一時衝動，竟不知道自己是什身份了。”

    憐芷聽了更難過。

    張家人都不知曉張妙蓁對梁升暗中喜歡的事，但每日貼身跟隨，憐芷是知情的。

    “小姐，你忘了敦愚王妃說過的話？就算別人輕賤你，你自己也要活得驕傲！”

    憐芷輕聲勸說：“敦愚王妃說得多好啊，先懂得愛自己，才能去愛別人。小姐你若自己都看輕自己，那還談什愛別人呢？別人又怎會看重你呢？”

    “你這丫頭，倒是將拭眉的話記得一清二楚。”張妙蓁朝她看了一眼，苦笑，道：“我已經很努力不去在意世人的眼光了，但憐芷，真的好難啊！”

    “從小到大，我都是按照規劃好的路走過來的。”

    “你自己也知道，這段時日，上張家給我說親的媒婆，挑的都是什樣的歪瓜裂棗？”

    “這些不三不四的人，想攀附祖父的勢力，以為我如今名聲臭了，娶我都是對我的仁慈。”

    “他那樣一個偉岸君子，這樣的我，怎配得上？”

    憐芷歎了一口氣，道：“我覺得，小姐還是要多跟敦愚王妃接觸，好好給你洗洗腦！”

    又哼了一口氣，道：“依我看呀，若不想按照規劃好的路走下去，努力嫁給梁小將軍，那才是最好的路呀！我瞧著，梁家的這些個主子，就沒有中規中矩的！”

    張妙蓁朝她看了一眼，眼充滿了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