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記響亮的耳光,沒能讓馮老大清醒。
他瞪圓了虎目,左右開弓,狂扇自己的耳光。
像是失聲的啞巴,又像被堵住嘴巴的囚徒,嘴巴發出“啊——”“啊——”的狂叫聲。
看著如此失態的他,馮遠山氣得直哆嗦,立刻紛紛左右,“把他轟出去!我沒他這樣的兒子!”
“爸!你不能相信他啊!不能啊!”馮老大瞪著血紅的眼睛,張牙舞爪,瘋狂怪叫著,被人從急救室拖了出去。
在一眾親友的見證下,馮遠山在股權轉讓合同和地皮贈送合同上,簽下自己的名字,畢恭畢敬地遞到方飛浪跟前。
蘇正興雙唇緊閉,眉頭擰成一個“川”字,眼看著塵埃落地,他再說什都是多餘的,大袖一甩,轉身走了。
“小方神醫,來日方長,咱們改日再會!”
唐淵戀戀不舍地看了方飛浪一眼,跟在蘇正興身後匆匆忙忙地走。
“馮老先生一片美意,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方飛浪淡淡一笑,“我這有一方,可以保你三年性命,再多了我不敢保證。叫你的人,拿著方子去抓藥吧!”
大筆一揮,方飛浪在紙上寫下一記藥方,交給馮甄珍姐弟倆。
“多謝方神醫救命之恩!之前多有得罪,實在是我有眼無珠……”馮遠山腸子都快悔青了,嘴一個勁兒地道著歉。
方飛浪猶豫再三,還是屏退左右,和馮遠山單獨聊了幾句。
“馮家氣運將至,大勢已去,憑你父子的運勢,已然無法壓製那塊地皮的地勢。我收了那塊地,也算是替你馮家免災。”
馮遠山隻覺得嗓子眼發幹,好像被什東西塞滿了似的。
片刻,才一聲歎息道,“多謝方神醫!”
當初有風水先生鐵口神斷,斷定馮家三世而衰,如今怕是要應驗了。
“告辭!”
從醫院出來,方飛浪長籲一口氣。
如今,馮家大勢已去,應該也不會再出什亂子了。
“主任,咱們去哪兒?”丁申醫看了看手腕上的時間,“現在去馮家收房,是不是有點早啊?”
方飛浪無奈一笑,“你比我還著急……”
話還沒說完,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一陣發動機轟鳴的疾馳聲。
回頭的一瞬間,隻看見一道黑色的車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他飛馳而來。
駕駛位上坐著的馮老大,雙眼通紅,麵色猙獰,仿佛失心瘋的狂人一般,瘋狂大叫著,直接將油門踩到底。
“去死吧!方飛浪!哈哈……”
“主任!小心!”
“——”
“吱嘎——”
馮老大雙目圓瞪,仿佛見傀了似的,直勾勾地盯著車前迎風而立的方飛浪。他像一尊鐵塔,又像一尊擎天神像,穩穩地站在車前,單憑一隻手臂,牢牢撐住了車體。
車速的衝擊沒能對他產生任何影響,反倒是車子本身,被他的手掌硬撞進去一個二十公分深的掌印。
車體引擎蓋嚴重扭曲變形,連帶著整輛車的前臉,全部被摧毀。
看著蒸騰冒煙的引擎蓋,馮老大像紅了眼的野獸一般,瘋狂踩著油門,嘴變調的聲音,歇斯底地吼道,“去死!去死!”
然而,無論他怎踩油門,車子仿佛焊死在地麵一般,紋絲不動!
丁申醫站在方飛浪身後,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剛才,他不假思索地挺身而出,試圖把主任推開,替他擋住這一劫。
萬萬沒想到,主任反過來替他擋了一劫!
看著拉開弓箭步,身子微微向前傾斜,雙手牢牢撐住車體的方飛浪,丁申醫的臉孔由於心髒的痙攣而變得蒼白。
有路人看到這一幕,驚得眼珠子差點從眼眶飛出來。
真人秀?
擺拍?
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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