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方飛浪見多識廣,也從來沒見到,對自己骨肉至親,下手如此狠毒的人!
這人的心腸,難道是鐵石做的?
“嗚嗚……”
壇子的怪物,嘴巴大張,喉嚨努力發出聲音,似乎很想和方飛浪對話一樣。可他什都說不出來,因為他的舌頭,被拔掉了!
“小浪啊!吳家逆子吳成功,對你大不敬一事,我已然知曉!這小子不分尊卑,敢對你如此囂張,我絕不能姑息養奸!依你看,這樣處理,可還滿意?”
吳家家主笑容收斂,猛地一拍桌案,忿忿然道,“這個忤逆敗家子,差點毀掉我吳家的世交!要不是你嶽父聽聞此事,前來找我說明,怕是要釀成大禍啊!”
說到生氣處,吳家家主拿起茶杯,猛地砸向壇子的吳成功。滾燙的茶水,順著他頭頂嘩啦啦落下,所到之處,紅通通一片。
吳成功仿佛煮熟的蝦子一般,蜷縮成一團,口中不時發出含糊不清的吼叫聲。
周圍人紛紛低頭,誰都不忍心去看,這個可憐男人!
唯獨寧遠山,悠然端著茶杯,繼續和吳家家主有說有笑,“你看你,下手還是那無情!小孩子不懂事,打兩下就行了,至於這樣嘛!”
“遠山,我寧可沒了這個忤逆子,也不願和你斷了情分!咱們這多年的兄弟情誼,差點就毀在這小畜生手啊!”
吳家家主捶胸頓足,差點當場給寧遠山跪下。
旁人看在眼,心紛紛猜測,這西服男子的來曆!
在此之前,他們可從來沒見過這號人啊!
還說什老朋友?半輩子不聯係的,還能叫老朋友?
很快,眾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方飛浪身上,等待他即將給出的答案。
包括吳家家主和寧遠山的注意力,也落在他身上。
“嶽父在上,小婿不敢造次!”方飛浪冷冷地說道,“隻要嶽父大人滿意,我便滿意!”
好家夥!一個閃現,把決定權扔給嶽父了?是個人才!
眾人的視線,再次從方飛浪身上,移到寧遠山身上。
“這……”寧遠山一笑,側頭看向吳家家主,“老吳啊,差不多就得了!又不是啥深仇大恨,不至於啊!”
吳家家主暗暗鬆了一口氣,當下朝著手下揮揮手,“帶這廢物下去!”
明眼人都能看明白,吳家家主不過是走這一個過場,給寧遠山一個交代罷了!兩條老狐狸一對上眼神,就知道彼此心中所想,自然也默契十足。
方飛浪也不是傻子,他一早就看出,吳家家主這一招“苦肉計”,名義上是給自己一個交代,實際上是得到高人指點,拔出吳成功身上的詛咒反噬!
正所謂,長痛不如短痛,與其被詛咒折磨至死,還不如像現在這樣苟且偷生!
本著看破不說破的想法,方飛浪並沒有當著嶽父的麵,拆穿吳家家主的小把戲,反而異常順從地站在嶽父身邊,全程俯首帖耳。
“賢婿,我這老朋友,身患手疾多年,今日正好你來了吳家莊,何不給他瞧瞧這老毛病?”
寧遠山發話,方飛浪自然不敢怠慢,隻一眼看過去,就做出了診斷說明,“小婿醫術不精,從未見過,像吳老這樣的手疾!看著像是骨病,不敢確定!冒昧問一句,吳老何時患上此病?”
吳家家主半垂著頭,歎氣道,“實不相瞞,我這是祖傳的怪病!說起得病時間,至少三十多年!”
“小浪,你再仔細看看,或許還有一線轉機?”寧遠山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和老吳是過命的交情,就算千難萬難,你看在我的麵子上,替他治上一治!”
“遠山!算了!別為難孩子了!”
吳家家主一聲長歎,有意轉移話題,話到嘴邊,還沒出口,突然聽見方飛浪說道,“既然嶽父開口,小婿願意冒死一治!隻不過,這治療過程,並不能為外人所見!”
一聽說方飛浪能治自己的老毛病,吳家家主的臉,頓時轉陰為晴,兩隻渾濁的老眼,竟泛起一絲異樣的神采!
他這雙手,純粹是因為習練“十全手”走火入魔,留下的重度後遺症。
凡吳家族人,皆可練習十全手,得其精髓者,萬無一。
傳到吳斛這一輩,別說得其精髓,連皮毛尚且無法掌握!
空有奇技傳承,後繼無人!
假設方飛浪能治好自己的後遺症,日方還可以嚐試重新扛起家族奇技傳承大業!
帶著這樣的想法,吳家家主看向方飛浪的眼神,也變得格外炙熱起來,“小浪,你真的肯試試?”
方飛浪點頭,目光堅定道,“我願意嚐試。但,必須秘密治療!”
寧遠山對這個“結果”還算滿意,聽說女婿要秘密治療,第一個站起來往外走,邊走邊笑道,“老吳,你放心吧!我女婿從不說大話!他肯嚐試,是你的福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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