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墨鏡男即將一鞭子將蕭涼抽個狠時,蕭涼一個趔趄倒地,故技重施。
“轟——”
鐵鞭抽在冰川上,頓時冰層龜裂,透出好大一個冰窟窿。
就在墨鏡男眯眸準備好好教訓這個頑劣的年輕人時,蕭涼不見了。
蕭涼不見了!
“噗通——”
響亮的一聲冰窟下墜聲,濺起一片水花。
墨鏡男震驚地發現,蕭涼竟然失足落進砸出的冰窟窿中。
“蕭——涼!”
整個冰原回蕩墨鏡男震耳欲聾的嘶吼聲。
他二話不說,一把撕扯開外套,露出精幹結實的身體。
他身體布滿密密麻麻的彈藥轟炸痕跡,還有自左肩到右腿的深長刀痕。外翻的皮肉深可見骨,這道刀痕顯然已經跟隨他無數歲月,每到深夜都折磨的他無法入睡。
墨鏡男潛進冰涼透骨的冰河中,試圖像上回一般將蕭涼提小雞般拎出冰麵。
然而。
他找遍方圓好幾米的冰河,都沒有發現蕭涼的人影。
會不會,順著逆流被衝走了?
一個可怕的念頭閃進他腦中,他潛進更深的冰河底,順著逆流一路尋找……
另一邊。
蕭涼已經貼著上層冰麵,一路摸索到之前砸下的第二道鐵鞭冰窟窿,準確無誤地探出頭,長吸一口冰寒的新鮮空氣。
“嗤——”
蕭涼雙臂一撐,雖然身體在潛進冰河時,感受到熟悉又強烈的寒冰瀕死感。但這已經是自己第三回跳進冰河,早已有心準備,身體肌肉更有記憶力。
第三回冰泳和第一回比,已經不能同日而語。
蕭涼連忙扯下濕透的衣服,回憶起瞎子憨憨對自己做的快速搓動肌肉的動作,飛速搓起身體來。
自己身後,還有之前故意設下的好幾個鐵鞭冰窟窿。沒想到自己突如其來的一個新意念頭,還真救了自己一命。
“那個瞎子混蛋!要是我跑慢了,絕對要被他鞭子抽飛。”
蕭涼一邊飛速搓身體,一邊同沒事的人一樣,信步走回臨時營地。
這一整個白天,自己都在王嘎嘎的照顧下,喝下退燒藥和抗生素靜養。
很快,自己感覺到身體已經恢複了些活力,燒退了。
瞎子教官想要命令自己繞城市般大的基地跑兩百圈?絕對不可能!
跑圈是不可能跑圈的。
一輩子都不可能跑圈。
天色依舊明亮,但已經是夜。
突然。
營地外一聲刺耳尖銳的教哨聲,發出“集合”的命令。
王嘎嘎一個箭步跳起,手腳亂揮大喊,“哥!哥!我瞎了,我看不見了!怎天黑了?這不是都白天!”
蕭涼一把扯開他的卡通睡眠眼罩。
氣氛瞬間尷尬。
兩人大眼瞪小眼。
王嘎嘎訕笑兩聲,“哥!還是你厲害!哥你睡覺都不用眼罩的,這這亮。”
兩人這來回一墨跡,就成了隊列最晚到的兩人。
遲到了。
列兵隊列。
夜風夾裹冰雪嘶吼而過,擦得人臉頰生疼,鼻頭都能凍掉。
蕭涼趕到雇傭兵團列陣末尾的時候,發現墨鏡男正陰沉著黑臉,負手,分胯,如同鷹隼般逼視眾人。
自己怎就有種被大型捕食巨獸盯住的危機感?
墨鏡男雖然戴著墨鏡,但他的目光就像是透過眾人淩厲地激射到自己身上一般。
“報告!”
蕭涼立正站直,行了個禮。遲到的人總是受人矚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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