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時港島的熱鬧不同,李家大宅顯得異常平靜。
或者準確的來說,那不是平靜,而是死寂。
作為在港島赫赫有名的巨富之家,李紳士完全可以靠著自己在港島多年經營出來的影響力將外界的風風雨雨強行壓下去,再慢慢消除其影響,可他並沒有那做。
無疑,這出乎了絕大多數人的意料。
不過絕大多數人麵並不包括許昂在內。
“江湖越老,膽子越小。”半山別墅中,許昂對李紳士的反應一臉的不出所料的表情,“自己做過什事自己知道,上麵真正對他什態度他也明白。就他那種立場,對很多事情都敏感得不行。我選擇在這個特殊時期搞他,他不可能不想多。”
說到李紳士做過的事,不討罵就不錯了。想當初利用金錢攻勢攻擊內地委派來港的人員,以此給國家造成的各種損失,這筆帳上麵為了大局,為了團結,都沒跟他算呢。如今西方資本的金融鐮刀揮舞時,這家夥居然還想著趁亂發財,簡直利欲熏心,不知死活。
之前的帳雖然沒算,可總歸是記在了小本本上。那就如同一把懸在頭上的利刃,時刻提醒李紳士,讓他要規規矩矩做人,不要再搞蛾子。
奈何這家夥一看有利可圖,不管不顧的又要亂搞,脾氣再好的人也會動怒。
實際上,上頭對待自己人向來寬容,一貫講究的都是懲前毖後,治病救人的原則。你隻要改好了,依舊是好同誌。
可上麵的善意李紳士能感受到嗎?
答案是兩個字:未必。
作為凡事講究利益為先的所謂純粹商人,李紳士的腦子都是西方那一套的唯利論,對華夏的仁義禮智信他並不以為然。而仁義禮智信又是華夏文明的基礎,連自己所屬民族的文明根基都不相信的人,他早丟掉了自己的根。
正因為沒了根,李紳士自從港島回歸後就沒有了安全感,他老是在擔憂著自己被排擠,這也是他後來潤去英倫的原因。
許昂倒是知道上頭對這些立場不堅定的港島豪門心懷善意,一直在試圖感化他們,給了這些人足足二十年甚至更長的時間來轉變,奈何李紳士不知道啊。這家夥以己度人,用英倫人的那套思維來猜度自家人,自然是一有風吹草動便草木皆兵。
把握住了對方的這一點心理,許昂才會決定動手。
畢竟,李紳士在港島經營了那多年,李家的觸手深入到了港島的方方麵麵,錯非李紳士疑神疑鬼,遲疑著不敢有動作,許昂就算想刮起倒李的輿論風潮也不是這般容易。
何瓊很是佩服許昂。
作為與港島聯係緊密的澳島豪門千金,她比其他人更清楚李紳士這三個字的分量,那可是跺跺腳都能讓港島抖三抖的存在。一般人別說如許昂這做,便是遇上與李家有關的事都會下意識的避開。
“短短的一個星期,李紳士的風評就有了臭大街的趨勢,可惜了他多年的形象經營。”
下意識的感慨了一句之後,何瓊提醒許昂:“風評這個東西我們可以毀,人家也可以造。憑李紳士的能量,他真要出手扭轉起來也不是難事。形勢現在對我們有利,我們應該趁勝追擊。老板,下一步你打算怎做?”
按照何瓊的想法,許昂接下來的打法應該是在金融領域對李紳士動手,借著這次突襲在李紳士身上狠狠咬一口。
“你猜李紳士是不是也這想?”
許昂的一句反問讓何瓊愣神。
後者眉頭微皺,發現了暗藏的危險。
“你是說李紳士正等著我們那做,他現在的沉默既是拿不準內地風向的意思,也是借機麻痹我們?”
許昂一攤手:“不然呢?你該不會以為李紳士是個簡單的人物吧。想想他是怎真正發跡的,這人在金融領域上的天賦不一般,眼光準不說,膽子也夠大,不然當年也做不到以小博大,鯨吞長河係的壯舉了。我如果猜得沒錯的話,對方已經布好了陷阱正等著我們踏進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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