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弓沒有回頭箭，你可想好了？”

    她見我不語，從衣袖掏出一瓶藥。

    接過藥罐，跑到書案，寫下用法。

    “有刺客！快來人！”

    我們被發現了。

    他們本就人多勢眾，奈何鳳姨雙拳難敵四手，身後還要分神護著我這個拖油瓶。便很快敗下陣來。

    “鳳姨！”

    “別怕。我帶你出去。”

    不知為何，在鳳姨身負重傷後，卻把他們打到節節退敗。

    鳳姨預感不好，我確以為是鳳姨功夫了得。

    我們殺出重圍。

    床榻之上，那個一直平靜躺著的男子睜開了雙眼。

    “王爺。”

    “把她帶回來。”

    “屬下遵命。”

    街道一處角落。

    “鳳姨，你怎樣？”

    腹部刀口不斷滲出血液，毫無辦法。我隻能按住傷口，防止繼續大量出血。

    “快走……如今我已是將死之人，無法護你周全。你父親既然知道楚萬霖未死，定不會放過你。我還有些薄產，雖不可保你大富大貴，但至少衣食無憂，你知道在哪的。”

    我撕開裙擺，替她包紮。

    “你不會有事的，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眼淚大把大把掉落下來。

    “他們來了。”

    “誰？”

    “快走，快！”

    她將我一把推開。

    “你若還在此逗留，我便自刎於你麵前。”

    “我走，我走！”

    跑出巷子，漆黑一片。漫無目的。

    “啊！”

    一支箭自身後飛來，打落發簪，穿過青絲。力度之大，使我躲閃不及，磕到在地。

    三千青絲落下，隨風飄搖。手心破開一個口子。

    “二小姐，別來無恙。”

    “柯瞳……”

    父親得力幹將。

    他對我，果然毫無親情可言。

    我自知躲不過，便起身，擺正身子。

    既然命該如此，我便認。苟且偷生的這幾日，也值了。

    柯瞳舉弓。

    我閉上雙眼，等待死亡。

    “啊！”

    柯瞳應聲而亡。

    我被帶入一溫暖熟悉的懷抱。

    “我不來，怕是你連寡婦也沒得做了。”

    這是與他相見以來，說過的最長的話了。

    “你……”

    不可置信。明明奄奄一息的人，如今卻生龍活虎的出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