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爸爸去哪了?”
伊莎貝拉·阿佳妮推開了自己的房門,從二樓扶著扶手,沿著環形的樓梯慢慢地走下來,走向她的母親瑪麗昂,這位年輕的母親此刻眼盛滿了擔憂——距離她的丈夫吉魯出門已經有接近三十分鍾了,可卻仍然沒有歸來的跡象。
“貝拉……你怎醒了?”
看到女兒突然出現,瑪麗昂不禁有些緊張地抿緊了嘴唇,今天是貝拉的生日,作為母親,無論如何都希望女兒能夠快快樂樂度過這個屬於她的節日。尤其是在這樣詛咒肆虐的日子,快樂和安全的食物簡直比最昂貴的魔杖材料還要珍貴,一但被破壞的,貝拉一定會難過很久的。
“我睡不著,這……有些痛,還有這。”貝拉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額頭,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媽媽,爸爸去哪了?”
“爸爸他……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處理,剛剛出門了。”瑪麗昂沒有吐露具體的內容,事實上她自己也不知道外麵到底發生了什,但天空上那奇異的霞光到現在也沒有消失,所以事件一定還沒有解決。
這樣的話……至今未歸的吉魯……
瑪麗昂不敢再往下想了。
“來,貝拉,讓我看看。”瑪麗昂把伊莎貝拉擁進了自己的懷,用魔力細細地探查著女兒的身體。
伊莎貝拉的身體狀況很奇怪,體內的魔力正以一種瑪麗昂從未見過的方式在流動。
瑪麗昂不是專業的醫生,雖然會一些簡單的治療魔法,但卻並不精通,麵對這樣的狀況,她也不知道到底該怎辦。
女兒的臉色看上去很差,最合適的做法是立刻帶著她去找教會的醫生,可是現在,外麵不知道有著什樣的危險,瑪麗昂不太確定是否該帶著女兒去冒險。
再等等吧。
另一邊,在自己的世界將卡爾穆諾秒殺之後的“魔神”巴爾此刻正平靜地站在一地殘屍的教堂庭院,仰望著上方渾濁的月亮,目光幽邃。
“霞光”沒有消失,這也就意味著卡爾穆諾的術式並未結束。
這倒不是什怪事,畢竟術式是依托於陣列存在而不是依托於魔法師本身,可巴爾的內心深處卻隱隱地有些感到不安,天空中的術式就連他一時半會兒也看不出什端倪,似乎就像是最純粹的照明魔法,存在的意義就是用五顏六色的彩光遮蔽群星一般。
但絕對不會是這樣,這不可能是那個男人的目的。
即使對於自己的實力有著絕對的自信,但在一年前開始著手處理卡爾穆諾的這件事情上,巴爾卻始終有一種有力使不出的感覺。
怪就隻能怪自己注意到的時間太晚了。
他無法完全離開無相域,因為哪怕隻是稍稍地從那隱秘的世界中探出一些,例如伸出一隻腳或是一隻手,這個世界都會直接崩潰毀滅掉。
巴爾一點兒也不在意這個世界上的生靈的死活,阻止他這做的唯一原因是那會破壞掉他的計劃。對他來說,這片世界就像是他的後花園一般,人類就是他培育出來的實驗品,在他找出真正成為“神靈”的方法之前,花園還不能毀滅。
也因此,他隻能采取“借用”他人身體的方法來對現世進行一定程度的幹涉。
從絕對意義上來說,巴爾是無敵的存在,但在這片世界中能夠發揮出來的卻隻有不到他本體十萬分之一的力量。
但這不是問題的關鍵,如果不是二十年前突然出現在無相域內的那一團詭異莫名的灰霧遮掩了他的感知,他絕對可以更早地察覺到卡爾穆諾的出現,從而將“意外”扼殺在搖籃中。
可是,現在無論說什都已經晚了。
他不是沒有逆轉時間的能力,但這具身體卻發揮不出來。
“西克大人,傭兵團的人已經集結完畢。啊!這是……卡爾德克大人!弗利薩大人!還有哈麗娜小姐……這!這到底是怎一回事!”
一個穿著黑色禮服的中年男人出現在了教堂庭院的門口,身後跟著一群穿著鎧甲的傭兵,他們可不是同時代那些隻會拿刀亂砍的騎士,而是貨真價實的魔法師。
但在看到麵前這慘烈的場景時,所有人的心中都不禁陡然一凜。
要知道,死得那些可不是普通人,而是魔法協會的高層!
他們每一個,都是這個世界上響當當的高階魔法師!
“哈斯,注意你的言行,今天的任務在來之前就已經交代過了吧。追捕卡爾穆諾,這位製造了蔓延整個歐洲大陸的血腥詛咒的魔法師究竟有多危險,難道你心中不清楚嗎?還是說,你覺得自己已經到達了足夠的高度,足以能夠保障自己在任何人麵前都不會遇到危險呢?”巴爾隱去了自己特殊的雙眼,將身體的主導權交還給了西克,隻以潛意識的方式引導著他的行動。
“是……是!是我唐突了……”
“帶著你的人,對全城展開搜捕,現在開始,行動!”
“西克大人……難道說……那位……”
“跑了。”西克抬起頭冷冷地看著自己這位屬下,“如果卡爾穆諾最終成功逃脫,那一定是因為你在這浪費了太多的時間,根據魔法監督管理委員會的條例,代替他接受審判的人,就是你了。”
“抱!抱歉!所有人!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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