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筠一愣,尋著聲源看向一旁氈帳中走出來的少年。
沒想到王爺竟然如此年少,與百筠想象中的頗為不同,也就個頭和他想的差不多,比他高了足足一頭。
隻是,身在邊疆不應該王爺最大嗎?
怎還不住主帳呢?
百筠有些看不懂了,因著他運足力氣,嗓門特別大的緣故,在主帳中帶著的攣鞮加提也被驚動了。
“找我幹嘛?”攣鞮奕見百筠喊了一嗓子之後,便隻盯著他瞧,有點不樂意了。
他好歹是這草原上第二大的存在,這人不磕頭就算了,還一直看他。
攣鞮奕皺眉不耐煩的說道,“到底有事沒事?”
“怎了?”
攣鞮奕正憋著放大招呢,就見父親從帳中出來了,他一指百筠,“父汗,這人找我,又不說做什。”
跟他這鬧著玩兒呢。
“父汗?”百筠一臉懵逼的轉頭看向攣鞮加提,“您是皇…單於?”
“是啊,”攣鞮加提點了點頭,“有事兒啊?”
北狄等級製度還不算明顯,從攣鞮加提父子倆這兒就能看出來了,他們祖輩那一代想潛入涼州城並不容易,完全是因為長相問題,進去第一時間就能被人發現。
而後來一代代的延續,一百個麵也能挑出一個長相不那彪悍的出來,這樣便能稍稍做些偽裝,混進涼州城去。
涼州也不是一開始就把守那嚴的,完全是因為攣鞮加提打了那一場後,涼州城便徹底戒嚴了。 之前派出去的人,有的回到北狄,有的根本沒機會出來,沒機會出來的也就不想那多了,反正涼州和北狄相比實在好太多,混進去的人踏踏實實的娶妻生子,直接將自己當做天祁臣民,與北狄再無
瓜葛。
留在北狄的那些接受過‘再教育’的北狄臣民,斷斷續續的給攣鞮加提講述涼州城的所見所聞,其中不乏有自己感情色彩的。
反正少年時期的攣鞮加提就根據這些皮毛,自個兒加以發揮,慢慢開始改造北狄。
隻不過成效不大就是了。
百筠萬萬沒想到,皇上竟然也在邊疆,這樣一來,他有些頭疼,是將師父交給他的玉牌給皇上呢?還是給王爺?
攣鞮加提父子倆就這看著百筠表情千變萬化,一會兒疑惑一會兒又糾結,但就是不說話。
終於攣鞮加提耐心耗盡,一指百筠,“砍了。”
身後倆侍衛立馬領命。
“且慢!”百筠嚇了一跳,咋皇上還是個急脾氣呢?
他就是有點事情沒想明白,現在也不用想了,在猶豫下去,他可能就真的身首異處了。
皇上脾氣也太暴躁了。
百筠邊想邊跪了下去,自懷中掏出師父給的玉牌,“這是草民師父的信物,還請單於過目。”
看過後,總不會再憋著砍他了吧?
攣鞮加提見到百筠手上的東西,不禁一愣,這玩意兒…
不用侍衛上前,攣鞮奕一個箭步上去,將東西拿過來遞給自個兒的父汗,順便無語的看著跪在地上的百筠。
攣鞮加提接過東西來,眉頭一皺,指著百筠,“砍了。”
就這破石頭,他們漫山遍野都是,攣鞮加提還以為是什寶貝,結果給他這個,還不如來頭羊實在呢!
百筠大驚,怎還要砍他!
“且慢!”百筠又大喝一聲,上前準備拉他出去砍掉的倆侍衛倒是真聽話,停住沒再上前,關鍵是想聽聽他還想說啥。
百筠咽了口唾沫,“單於,此玉牌乃是草民師父留給草民的,師父有言,屠耆看到此玉牌,定會收容草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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