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李夢芸一時啞然。

    因為夏凡提的這些疑點，她一個也無法回答。

    救世教發現百耀山遺跡、驗證了教宗大人的“預言”後，就一直馬不停蹄的對天井區域開展了調查。很快，一個個令人驚愕萬分的發現浮出水麵，比如可以直通大山深處的秘密要道，比如隻要按個按鈕就能得到的無盡食物，還有改造體內之氣的神秘法器、數以萬計的地下房間……

    但這些神奇發現仍隻占遺跡奧秘的冰山一角。

    對於他們來說，那個世界依舊迷霧重重，除了預言的指引外，教徒知道的並不比外人多多少。

    “為什不是先行者躲過劫難，再重返世界，並演化成現在的我們呢？”李夢芸半晌才反問道。

    “因為文明的延續需要基數。”夏凡毫不猶豫的接道，“如果真有足夠數量的人逃過一劫，那他們光憑自身就可以將社會組織維係下去，學識與認知也不會因此斷代。可事實是我們雖然能聽懂先行者的語言，卻無法理解他們的技術，曆史中也完全未提及先關的事宜，這恰好證明他們並未再回來。永朝也好、永朝之前的國度也罷，都不是離開者的後裔，到更像是那群尚未來得及逃脫之人的傳承者。”

    這段話讓李夢芸聽得頗為費力。

    她不是太明白對方的用詞，但冥冥之中又似乎能理解話的意思。

    ……就像野外的狼群。

    三兩匹狼很容易在漫天大雪的冬季死去，而一群狼抱團取暖卻能活下來。

    “那你所謂的相信救世教到底是什意思？”李夢芸索性直截了當問道。

    “很簡單，我相信救世教想要保護蒼生的目的，也樂意為你們提供力所能及的支持。”夏凡與寧婉君對視一眼後，笑著回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金霞與救世教是同一條戰線上的人——不管是對邪祟也好，還是對七星樞密府也好。”

    隻是合作……

    這個結果原本也是她此行的預定目標，能如此順利的實現倒不枉她專程來金霞一趟。但她難得遇上這樣兩位特立獨行的掌權者，僅僅隻是合作而非整體遷移又著實有些可惜了點。

    李夢芸準備再盡力勸說一下時，夏凡先開了口。

    “另外傾聽到的消息雖然不能指示未來，可查明過去究竟發生了什樣的災難同樣十分重要。我打算親自前往百耀山，對救世教和天井區域進行一次探查，正如你來訪金霞城一樣。不知尊者的意見如何？”

    他願意去群山深處一趟？

    這個提議讓李夢芸精神為之一振。

    也好，等他真正目睹那些不可思議的壯麗奇景時，說不定心的想法亦會發生改變。屆時再進行勸說，效果應該會事半功倍。

    “你願意隨我一道回天國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她當即答應道，“救世教同樣歡迎你的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