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西斯主教眯著雙眼，目光緩緩掃過在座的超凡者，在格菲斯的臉上停留了一會，似乎在等待著什。

    他的秘聞解釋了米洛萬·內維爾議員與南境的關聯。

    來到這追求力量的勢力很多。身為拜耶蘭的王子，康茂德前來此處尋找上古之神的精華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有關南方世界的傳說很多，我聽過另一個版本，”傑倫米亞搖搖頭，“巨魔崇拜的聖物被喚作‘永階梯’，當地語kmaa，意即永生與途徑。它是一種介於植物和動物之間的不可名狀之物，出沒於名為‘祖迪亞’的失落遺跡，非常古老。它那卷曲、醜陋的觸肢無時無刻不在分泌著罪惡而瘋狂的黏液。

    “愚昧的巨魔收集這些邪惡的分泌物，尊為‘始祖之血’，讓他們的王飲用。”

    話題把附近休息的非凡者也吸引了過來。這種詭秘奇譚並沒有保密等級，在場的非凡者又都是奉命前來執行任務的序列7，誰也不覺自己應該回避。

    安柏在格菲斯身邊坐下，睜大了眼睛聽兩位超凡者講故事。作為一名女獵手，她的神秘學知識並不比在座的超凡遜色。

    “古老的文明擁有不止一件的聖物，”安柏說道，“我們動員這多力量來這個危險的地方，正是要趕在君者之前尋到古老的隱秘，阻止邪惡蘇醒。”

    劍聖點了點頭：“我在元老院參謀部的朋友也告訴我，君者來此的目的，是想要從巨魔選王之謎中尋找強化自己的線索，進而支配他們。

    “這的文明確實衰落了，但是並不缺少凶悍的戰士。在古老的時代，巨魔便與某些不可言說的上古邪魔訂下了契約。它們藏身於邊境的荒野深淵，等待著時機。

    “主教閣下說的遠古之卵，可能就會用來孵化這種邪物。”

    看到劍聖的意見開始向自己靠攏，奧西斯主教又把目光投向了洛爾德斯教授，想聽聽他怎說。

    但是，超凡巫師不置可否。他深邃的目光停留在遺跡的黑暗中，似乎相比模湖遙遠的深淵魔物，他更提防的是眼前的遺跡中究竟會湧出何種險惡。

    小醜依舊像個木頭人，沒有一點動靜。

    大家圍著篝火交談著，非凡者們紛紛說起各自的觀點。

    在格菲斯看來，這些人沒有翻臉動手的時候，就和平常的友軍沒什兩樣。除了可能遭受的圍剿風險之外，格菲斯還覺得有什地方感覺不大對勁，卻一時難以總結出來。

    興許是奧西斯主教的間諜身份讓他難免心生懷疑。主教的故事暗藏著一層信息——米洛萬·內維爾議員的身邊有一批同誌，他們共享著上古之神遺留的秘密。

    在奈奧珀斯島的鶴浦鎮事件中，格菲斯已經知曉高階封印物“始祖的呼喚”是虛境的生命織縷在現實的投影，是不死者途徑的非凡特性。

    永階梯同樣是不死者途徑的聖物。

    康茂德離開拜耶蘭以後，帶著忠於他的軍隊來到這遙遠的蠻荒之地，又與巨魔聯合，其目的很可能是想要找到不死者之神遺留在現實中的力量，用來對抗其他的神之手。

    如果奧西斯所言非虛，米洛萬·內維爾議員身邊的那群人也同樣在探索虛境的生命織縷的力量。他們很多年前就已經在布局了，很可能是“亡語教團”的幕後控製者。

    這兩股力量會聯合嗎？

    敖德薩的奈拉與奈芙蒂事件中，格菲斯在尤安教授的記錄發現，為了躲避終末之息的代價，喬弗林·倫迪魯斯與威斯克·德·克洛澤爾伯爵在南方找到了不死者之神的力量。

    維羅納戰役期間，他又進一步知曉了了尹修斯家族的秘密。如果上任克洛澤爾伯爵與尹修斯進行了某種嚐試，某種實驗，那亞倫，這位奧術議會的寵兒，預言中將會給靈能的光明和黑暗帶來平衡的救世主身上的秘密將是何等……

    就在格菲斯思考的時候，奧西斯主教突然又想起了什，對洛爾德斯說道：

    “巫師大人，你知道哪可以找到巨魔的古代金幣嗎？”

    “嗯？”

    “聽說，一些特別珍貴的金幣曾被巨魔用於向他們的神明獻祭。這些長久放置於神廟中的黃金沾染了古神的氣息，物質形態發生了變化，現實和虛幻的界限也變得模湖，甚至可以和崇高的力量呼應。”

    “你是說用來指路？”傑倫米亞頓時反應過來，“我聽說過這些東西，很多年前，南方軍團劫掠了一些巨魔神廟，失落的古代金幣流散到了南境的黑市，引起不小的麻煩。如果我們手有這種古代金幣，也許能揭示通往永階梯和遠古之卵的道路。”

    “我隻是說有這個可能，”主教說道，“先遣隊有瓦爾基在，上峰可能就是基於這方麵的考慮做的安排，她在帕夏可沒少和這些邪門的東西打交道。

    “如果我們能搞到一些，興許能更快找到君者感興趣的東西。”

    洛爾德斯沒有表態。作為高階巫師和學者，他似乎對情報和自己的偵察手段更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