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絕。”

    老人喝著茶，斬釘截鐵的拒絕道：“不要以為你救了我夫人，我就什都聽你的，要我再上戰場，沒門！”

    “為什？”鄭乾不解。

    然而這三個字，卻像是撥動了老人的逆鱗。

    “為什？！”

    老人一拍桌子，喝道：“因為這不是我一個人的事！

    你要我再去戰鬥？我不怕死，要打，我這身老骨頭大不了就去死了算了！

    可我一家，為這個國家奮鬥了一輩子，得到了什？

    我大兒子死了，我二兒子死了，我孫子也死了！

    他們都為這個國家舍身忘死，征戰沙場，我們一家不求榮華富貴，我們也曾無怨無悔。

    可是天山，現在的年輕人，又是怎對我們的？！

    事到如今，你們還有什臉求我們？你說啊啊啊！！”

    老人的聲音越來越高亢，像是要把多年的積怨全部發泄出來。

    他的身體不住輕顫，拳頭用超脫常理的力量緊緊攥住。

    對上那悲憤交加的雙目，鄭乾無奈的歎了口氣。

    他的感受，鄭乾不是不能理解。

    事實上，他的感受，正是大部分老兵的感受。

    受盡欺辱就算了，欺辱的對象，還是自己曾經用生命保護的人，和他們的後代。

    誰受得了？

    如果隻是被他罵兩聲就能讓他解氣，反而是一件好事。

    鄭乾又歎了口氣，從懷掏出一個包裹，用雙手輕輕放桌上。

    “這是你的，明天下午兩點，鑄劍閣的大門會為你打開，我相信你會來。”

    說完，鄭乾轉身離去。

    直到他的背影離去，老人都未曾回頭看過他一眼。

    良久，老人才回過神來。

    低頭看向鄭乾留下的白布，老人慢慢的將其掀開。

    麵，赫然躺著十二枚軍功章。

    ……

    下午的天突然轉陰了。

    但在鄭乾的要求下，劍仁和劍霍還是來到了鑄劍閣的廣場。

    鄭乾的答案是什？劍仁思考了一天都沒得到頭緒。

    古語有雲：得民心者得天下。

    這應該是許多統治者都認同的觀點。

    比民心更重要的東西，那是什？

    劍仁實在想不通。

    而當劍仁跟著鄭乾來到鑄劍閣廣場時，他就更想不通了。

    廣場上一根人毛都沒有。

    就和平時一樣。

    “鄭戰王，您帶我來這，究竟是何意？”劍仁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等著就知道了。”

    鄭乾抱著胸，如同一顆老鬆般巍峨不動，目光中信心滿滿：“他們會來的，一定！”

    “等？”劍仁劍霍雙雙不解：“等誰。”

    “我說了，等著就知道了。”

    就這樣，眾人在這等了整整三個小時。

    趴在房頂的貓南北都厭氣的哈欠連連。

    下午三點多，劍仁就是脾氣再好，也有點不耐煩了。

    他有些不滿的說：“那什，鄭戰王，我知道國家內務您比我熟，可我畢竟是一國之主，每分每秒都有很多事要做。

    就這幹等著，是不是不太好？”

    鄭乾不動如山，淡然道：“如果你現在走了，就會辜負他們的決心。

    如果你現在走了，天山就會失去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