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一般瀉入屋內,映著那張含笑的側臉。
觀溟俯身在燭方的唇邊輕輕一啄,手極不安分地遊/走於衣料之下。在尋到了那兩處地方後,他的指腹挨著畫了個圓,最後心滿意足地勾唇一笑。
“今晚就是這了。”
燭方哼唧了兩聲,閉著眼睛發出囈語:“別玩了……”
觀溟並未因此停下動作,反而越貼越近:“師兄以為,熒惑是在玩嗎?”
月色下,他嘴角的笑意愈來愈深。
睜眼的瞬間,外麵的天光一齊湧入視野。燭方坐起來伸了個懶腰,總感覺身體的某個地方不太舒服。
他愣了愣,緩緩低下頭,耳根微微泛紅。
中衣敞開了大半,雪白的胸膛露出兩點斑駁痕跡,像被人欺負過一樣。
難怪感覺不舒服,這是怎回事!
燭方開始仔細回想昨夜的經過,他和觀溟一起回了客棧,然後坐在一起聊天,聊著聊著他就睡著了……
直到今天早晨,他在自己的房間醒來。
昨晚是觀溟把他送回來的……難不成是觀溟?
腦中冒出這個想法的瞬間,燭方被嚇了一跳。
表麵看著一本正經,到了晚上就動手動腳?
這也太表不一了吧。
是男人就別偷偷摸摸!
不行,得先去求證一下。
穿好衣服後,燭方又停了下來,這種事他實在問不出口。
在房間磨蹭了許久,終於,房門被敲響了。
觀溟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師兄?”
“……在。”燭方遲疑著打開門,看向比他高出半個頭的師弟:“什事?”
“收拾好就可以啟程了。”
“哦……”這人為什還能裝出一副什都沒發生過的樣子?見觀溟即將轉過身去,燭方急忙叫住他:“等一下。”
“嗯?”
斟酌了片刻,燭方問道:“昨晚是你送我回房間的嗎?”
“是。”
“那……之後呢?”
“之後便回房休息了。”
“就沒……做點別的?”
“沒有。”觀溟不解道:“師兄怎了?”
他說得一臉認真,全然不像是在撒謊。
難道不是觀溟?他誤會了?還是說,昨晚另有其人?
但這家客棧昨晚隻有他們兩名住客,而他睡得又比掌櫃小二都要晚,房間離得也比較遠。
總不可能是他自己弄的……
“沒事。”燭方拉回思緒,皺了皺眉道:“我懷疑我的身邊有一隻看不見的色/鬼。師弟,你會抓鬼嗎?”
“會。”
“快教教我。”
觀溟取出兩張符篆遞過去:“放在床頭即可。”
“好。”燭方收回符篆:“多謝師弟。”
似乎有些放心不下,觀溟沒立即走人,抿了抿唇問道:“昨晚我並未聞見任何鬼怪的氣息,師兄可還記得那隻鬼是何模樣?”
“我也不知道。”反正是色/鬼!
“那他對師兄做了什?”觀溟一邊問著,一邊留意著燭方的脖子。
幾天過去,那道吻痕已經快要消失了。
這想著,他心驀地生出某種衝動,想要讓那道吻痕更深一些、更久一些。
“沒、沒做什。”燭方把符篆揣在胸前,略不自在地錯開視線:“我先收拾一下,一會兒你在樓下等我,我們再一起回靈山宗。”
看著房門在麵前關上,觀溟的眸子漸漸爬上一抹血色。但不到一會兒,雙眼便恢複了清明。
又是這樣……
觀溟愣愣地立在原地,已經很多次了,總會在某個瞬間失去所有感覺。
第一次是在白魚鎮的酒樓,第二次是在白家的藥坊,第三次是在鳳族的夜宴……
他轉過身,望向小院的那片荷塘,慢慢陷入沉思。
是他修的無情道出了問題?
*
回靈山宗之前,他們先去了山下的麵館,卻得知麵館今天休息沒開門。
兩人走在回宗門的路上,發現街頭多了不少陌生麵孔,看模樣幾乎都是風華正茂的少年。
從那些少年的口中,隱約可以聽見‘修仙’之類的字眼。想來是劍會逼近,靈山宗也開始陸續招收新的入門弟子了。
“既然吃不了陽春麵的話,那請你吃燒餅怎樣?”燭方摸了下癟癟的錢袋,偷偷打量著觀溟的神色:“前麵那家麻醬燒餅味道還不錯,每次我去得晚些就賣完了。”
“可以。”
“那你在這兒等我,我去買。”
“好。”
還行,他這個師弟還比較好哄。
燭方來到燒餅鋪前,摸出僅剩的靈石遞過去:“老板娘,麻煩來兩個麻醬燒餅。”
“公子是你呀。”老板娘一眼認出了他,不好意思道:“公子來晚了一步,今天隻剩下最後一個餅了。你看,還買嗎?”
隻剩下一個了啊……燭方想了想,點點頭:“行。”
他買下最後一個燒餅,拿去給了觀溟:“來,趁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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