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熬了粥,先喝點?”揭開蓋子,熱氣瞬間升騰而起,柏宿往袋子摸出勺子,試了試溫度合宜後遞給容知。
接連幾天她都在實驗室度過,柏宿偶爾進去看她一眼,都見她在忙,身邊幾個小時前送進去的午餐動都沒動過。
鼻間縈繞著糯米粥的清香,容知纖長濃密的眼睫顫了顫,她沒什胃口,但接下來扶靈和下葬的事她必須親手操持,餓著肚子很容易壞事,所以她沒拒絕。
小口小口慢騰騰喝著粥,明明粥很好吃的,可她卻嚐不到味,如同嚼蠟。
柏宿修長好看的手指就搭在她頸邊,動作很輕的替她按摩著脖子放鬆。
他這些天一直在鍛煉左手的使用度,學習能力和接受能力快,短短時間內他左手已經能和右手般靈活自如。
粥喝到一半,門口忽然傳來騷動聲。
柏宿頓了頓,戳戳少年過分白皙的臉頰,桃花眸盛了一汪瀲灩春.水,溫柔輕緩的開口:“不急,你在這吃我先去看看。”
容知點頭,淡淡道:“嗯。”
柏宿又把桌麵收拾一下,確認她一個人在這沒什問題後才起身離開。
在他走後,容知便把粥放下,她眉梢擰了擰,總覺得不舒服。
胃很難受。
門外動靜逐漸遠離,就在她以為外麵事搞定柏宿要回來時,門再次被推開,進來的卻是許久未見的容風眠。
容知緩緩抬眸,麵無表情地對上他充斥著紅血絲的眼睛。
“媽死了你為什不告訴我?”容風眠赤紅著雙眼,臉頰上還掛著未幹的淚痕,顯然是剛剛才大哭一場,他剛進門就反手將門關上。
容知收回視線,輕聲說道:“她不想見你。”
何頌之走前除了提到要將容風眠送到福利院外,其餘什都沒說,明顯是不想再看見自己這個糟心的兒子。
而且她清楚,容風眠如果和容知碰麵,按照他的性格,必定會和容知鬧起來,那不是她願意見到的。
可惜容風眠根本不懂。
他固執的以為是容知看不慣他,還在埋怨他,所以小肚雞腸的不肯將何頌之去世的消息告知。
“那是我媽!她怎會不肯見我?!”容風眠見容知到了如今還是冷冷淡淡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抬腳就踹向容知麵前的茶幾,“你憑什不讓她見我,憑什?!”
想到自己沒能見到何頌之臨死前最後一麵,容風眠就心痛到無法呼吸。
茶幾是實木的,容風眠一腳踹不翻,他又氣又惱,餘光瞥見桌麵上那碗粥想也不想的徑直拿起來,兜頭就朝容知扔過去!
容知往旁邊起身避開,保溫盒砸到身後的沙發,悶悶一聲響摔落在沙發上再彈起掉地,溫熱的粥撒了滿地,有些濺射到她的鞋上。
“躲什躲!不砸死你都算好的!”容風眠見一次不中就把桌麵東西全部朝少年丟去,滿臉淚水縱橫,“你真當我是傻子嗎?我剛剛都聽說了,你要把媽媽安葬在南苑墓園。”
“為什?媽媽本來就應該和爸爸合葬,如果不是你胡說,媽媽怎會有這樣的想法?!”他音量陡然拔高,聲聲控訴質問著:“如果沒有爸媽,你早在**前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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