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羽憋著一肚子氣離開了亭山別院。
容知合上筆記本,側眸問:“你跟我一起去嗎?”
身邊男人點點額角,“柏禦在,我就不去了。”
容知挑眉,兩根冷白的指勾住他的白襯衣一角,抬眸戲謔道:“你還怕他?”
柏宿不為所動,低眸瞥了眼女生的手指,說:“不,我怕他看見我就慫的躲回聖格島去了。”
他是被驅逐,柏禦是私自出逃,罪名比他嚴重多了。
容知沒說什,鬆開手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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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門宴在晚上七點開始,出門前,柏宿拉住女生手腕轉了兩圈,確認她沒有穿的不妥當後就親自開車送她到應家。
下車前,他伸手摩挲著她小巧的下頜,清雋多情的眉目如畫鋪展開來,嗓音慵懶暗啞:“我在家等你,早點回來。”
這話怎那像她要去哪出差,留妻子獨守空房似的。
容知點點頭,平靜的望著他,而後在柏宿柔和包容的眼神捏了捏他的臉,語氣鎮定:“嗯,很快。”
柏宿一愣。
等拉回神緒,眼前哪還有女生的身影。
他眨了眨眼,纖長的羽睫在眼下投入小片鴉青,抬手碰過女生剛才捏的地方,上麵似乎還殘留著她身上帶著的,糅雜了藥香的木盒沉香。
淺淡,安靜,像她。
柏宿低低笑了一聲。
應家客廳。
管家低聲喊了句:“容知到了。”
三三兩兩湊在一起的人回頭,便見一道清雋肆野的身影漫步而入。
容知穿了件黑色薄外套,內搭鬆散的白綢襯衣,還有一條筆挺的西裝褲搭配小皮鞋,既不顯得突兀又很舒服。
在整場精心打扮的人群中,她儼然成了最大的亮點。
如墨長發懶懶挽起,精致迤邐的五官奪目耀眼,她就像是從電影走出來一般,那又薄又欲的身材讓人看的垂涎欲滴。
沈君澤眼尖的瞥見她,怔愣瞬間,連忙端著高腳杯揚起笑意朝她走來,“你怎也來了?”
這種變相的相親宴,容知這種有主的怎也會來?
一時之間眾人神色各異。
難不成...是鬧掰了?
霎時間,那些內心早就按捺住的心思又蠢蠢欲.動起來。
容知擺擺手,“有點事要忙,就來看看。”
沈君澤皺眉:“你不是一向跟應家...”
說到一半他連忙打住,私下說兩句就算了,宴會上還是要顧及家族臉麵。
好在容知沒在意,兩人找了個位置坐下。
她兩條筆直修長的腿交疊,支著下頜懶洋洋的,一副半睡未醒的模樣,悠閑得很。
在場的人都被她這態度整懵。
“別是真的失戀了來這找下家的吧?她有這著急嗎?”
“可我怎聽沈總說,她前兩天還拍了顆藍鑽給家那位。”
“嘖,肯定是被甩了,你看她那臉色,差的跟個鬼似的,而且來參加宴會還穿成這樣,真是半點禮數也不懂。”
容知的橫空出世擋了不少人的道。
圈子或多或少都對她有怨言,隻是礙於身份不夠格沒敢說而已。
感受著周圍人對容知的冷嘲熱諷,盛翩翩轉過頭去看女生,見她毫無反應,不由覺得稀奇。
容知都不會難堪的嗎?
盛翩翩摸了摸下頜,想起自己曾經的好姐妹容夢如今的處境,一個計劃頓時浮上心頭。
然而被她盯著的人察覺到她的視線,對方慢條斯理的掀開眼簾。
那雙漂亮的狐狸眸沉黑無比,眸底氤氳著薄涼,眼尾勾著幾分緋紅的戾,一片漠然。
盛翩翩來不及收回視線,就被那雙漆黑瞳孔的神色驚的頭皮發麻,捏著背包的手緊了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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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言笑晏晏間,等了許久的主人公終於從樓上姍姍來遲。
大廳瞬間安靜下來。
應羽穿著禮服,大方得體,容色俊逸。
他相貌確實生的不錯,這好好打扮下來,身上端著的也是豪門貴公子才有的貴氣,學曆好,戀愛史幹淨,賽車也玩的厲害,在京城上流圈子也算一股清流。
惦記他的名媛閨秀不少。
應帆站在台上,對應羽的表現還算滿意,他將應羽帶在身邊跟賓客們寒暄幾句。
大廳紛紛傳來祝福聲,都在垮塌養了個出色的好兒子。
隻有應羽自己知道,他此刻相當的不耐煩,幾乎是在應帆去應酬的瞬間,就脫離他身邊,將應祥推過去。
應祥頓時瞪他一眼。
隨即他目光一頓。
大廳燈光微暗的角落,純白沙發上,黑色衣服的女生格外顯眼。
盡管隔著太遠看不太清,但應祥還是被那過分精致的輪廓給驚豔到。
並且,隱約覺得幾分熟悉。
他抿唇,淡聲提醒道:“往那邊去,容知在那。”
應羽頓時不悅的擰眉,“她怎可能會來?你別想騙我。”
應祥秋水眸剛化的冰又瞬間凍結上,冷聲嗤笑:“那是你眼瞎看不見。”
“你嘴巴就不能吐出...”
“你做什?”
他話都沒講完,就被一聲厲斥給打斷。
大廳的隱約也隱隱約約變小,那道男聲愈發明顯。
“大庭廣眾之下給人潑酒水,這位小姐是覺得自己心思不夠明顯想沒事找事嗎?”
沈君澤握住女生手腕高高提起,而她手中,則拿著一個裝滿了酒水的高腳杯。
容知抿唇,目光落在女生還算好看的眉眼上。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容夢當初的跟班之一。
“我沒有,”盛翩翩被沈君澤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給打的措手不及,她身體僵了僵,後槽牙狠狠一咬,冷靜自持的笑道:“沒有證據的事,沈總別汙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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