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華笛醒來了。

    他雖然渾身是傷，但都不算致命，隻需要修養一段時間就行。

    看到顧長風走了進來，華笛急忙掙紮，想要下床。卻被蕭慕雪和李嫣紅一起按住，勸他不要亂動。

    顧長風在床前坐下，默然片刻後問道：“到底是怎回事？”

    華笛目光呆滯，突然嚎啕大哭。

    “都怪我……”

    “我爹把靈石埋在地下，不讓拿出來用。我怪他太膽小，不服氣。”

    “家的牛太老了，耕不動地了。所以我偷了十枚靈石出來，買了頭大牛……”

    “可是，可是等我回去的時候，爹、娘、弟弟、妹妹……他們全死了。”

    “房子被燒了，靈石也沒了……”

    他哭得眼淚鼻涕橫流，糊得滿臉都是。

    蕭慕雪和李嫣紅眼圈都紅了，低頭不語。

    顧長風沉聲道：“知道是誰幹的嗎？”

    華笛咬牙切齒地道：“那些人行凶時完全沒有顧忌，好多人都看到了他們的樣子！”

    “於是我一路追了下去，發現了他們，偷聽到了他們說話。”

    “他們，他們是艮嶽宗的弟子！”

    艮嶽宗！

    顧長風神色不動，暗暗攥緊了雙拳。

    不管是哪一家門派的弟子！

    都必須死！

    華笛還在抽泣：“後來，後來我不小心被他們發現了，慌忙從懸崖上滾了下去，才撿回一條命……”

    他猛然翻下床來，緊緊抱住了顧長風的大腿，嚎啕大哭：“仙師！仙師，你要替我們做主啊！”

    蕭慕雪和李嫣紅急忙扶他，他卻拚起了蠻力，完全不肯起來。

    顧長風負手而立，淡淡道：“起來吧！”

    “這仇，本掌門替你報！”

    “先養好傷，其他的以後再說。”

    數天後，趙虎等人回來了。

    帶回的結果，沒有出乎賈四近的預料：七名弟子家，全被滅門！

    除了華騰家以外，其餘六家滅門慘案的凶手是誰，沒人清楚。

    顧長風端坐掌門殿中，臉上沒有半點笑容。

    弟子們也都滿臉悲憤。

    華騰他們死得莫名其妙，家的人又都全部被殺。

    這就像是他們自己遇上一樣！

    豈能不悲憤？

    賈四近冷冷一笑：“螞蟻也配擁有靈石？”

    “不被搶光殺光燒光才怪！”

    “誰來管？誰肯管？誰能管？”

    “就算你知道艮嶽派弟子是凶手之一，又能如何？”

    “你去艮嶽宗評理去呀！問個對錯呀！”

    “去呀！”

    顧長風默然不語，揮手命其餘弟子們退下，隻留賈四近、趙虎、蕭慕雪和陳太玄四人。

    他先吩咐趙虎去雲州一趟，淘點高階功法、法器、符篆之類的回來。

    又吩咐蕭慕雪，開始著手煉製聚靈丹。

    至於銷路……

    他望向了陳太玄：“你家的商鋪，收購聚靈丹嗎？”

    看到陳太玄臉上出現遲疑之色，便搖頭道：“那就算了。”

    陳太玄急忙道：“不是，我是，我是怕我姐姐還沒回雲州。”

    “沒事！我這就下山告訴商鋪主事，價格一定比市麵上高！”

    當即轉身離開。

    顧長風默默尋思了一會，又問向賈四近：“我想向艮嶽宗開戰，你覺得如何？”

    門派被毀、弟子犧牲、七宗慘案……

    像沉甸甸的大石頭，壓在他胸口。

    正如賈四近所說，沒人來管，沒人肯管，沒人能管！

    既然如此……

    那就我來管！

    賈四近聞言不禁一愣。

    不對呀！

    這小子不應該直接飛過去，滅了艮嶽宗全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