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暴雨之中,呂嘉直接吐出了一口逆血,整個人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而番禺城外的莊園之中,趙文穀獨立窗前,看著外麵的瓢潑大雨眼神有些迷離……
這場大雨的到來,直接把她的計劃提前完成了。
這場大雨過後,番禺城外,那漫山遍野的稻子算是徹底的完了。
而且還不光是這樣,大雨過後,番禺城外的一切交通都將會被阻塞三到四天。
十天的時間一過,就算是他們反應過來了,那些糧食也已經要不得了。
發了芽的稻子,又如何吃得?
嶺南的災荒已經注定了,在這場狂歡的盛宴之中,趙文穀他們已經賺得盆滿缽滿了。
整個南越,已經被他們推向了無底深淵。
接下來的一切都將是順理成章了,也隻有代國那海量的地瓜土豆,才能夠救得了嶺南的百姓。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接下來,戰爭的結果已經注定了。
就算是趙陀他們打贏了又如何?
他們還是要麵對那些嗷嗷待哺的饑民,這是一場必輸的戰鬥,整個南越國已經可以宣布亡國了……
作為嶺南三國之中,勢力最強大的南越完了,剩下的閩越和東甌根本不足為懼。
更何況,現在這個時候,其實閩粵和東甌也都已經自身難保了。
趙文穀的手還有最後兩張牌,等把這兩張牌掀開之後,整個嶺南三國將會再無任何勝算。
明明勝利已經唾手可得了,但是她卻無論如何都高興不起來。
“把我們這的情況,飛鴿傳書告訴大王,大王可以著手收複南越了!”
趙文穀低聲的對秦先生說道。
“總掌櫃的,您好像有些不太高興……”
秦先生小聲的問道。
“你又何嚐不是呢?我們兩個都是一身的罪孽,恐怕馬上會有無數人因我們而死,可憐的是,他們至死都不知道,殺死他們的人到底是誰……”
趙文苦笑了一聲,然後默默的關上了窗戶,把窗外的風雨全都擋在了門外。
五天之後,身在晉陽城中的劉登終於收到了所有的消息。
“去把國相大人給我請來!”
劉登猶豫了一下,然後對順子吩咐道。
長沙王的死實在是太突然了,這一下子打亂了劉登的所有計劃。
事情總是計劃趕不上變化,現在這個時候,劉登也有些猶豫不決了。
這眼看著馬上到秋天了,雖然說現在漢朝和匈奴人的談判已經接近尾聲。
照理來說,今年冬天不應該再有匈奴人入侵,但是,漢匈之間經曆過的談判也不是第一次了。
撕毀盟約的事情,光是文帝朝就已經發生了十七八次。
出爾反爾似乎是匈奴人的專利,劉登不得不考慮最壞的結果。
收服南越,需要一個有分量的人來主持所有的事情。
朝中最合適的人選自然就是劉登了,畢竟,一方麵劉登在前期已經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和人力物力,現在這個時候換一個人過去根本就是在摘桃子。
另外一方麵,除了劉登之外,他埋伏下去的那些人手也根本不會聽憑調度的。
可是要南下嶺南的話,這國中的事情全部交給馮靜來處置了。
別的事情還好說,但是一旦匈奴入侵,恐怕馮敬一個人根本照顧不過來。
這一路上路途遙遠,就算是飛鴿傳書,也需要三到五天的時間。
再加上路上來回的時間,哪怕是劉登收到消息第一時間趕回,這中間也會有將近十天的空白時間。
這是在拿代國一國百姓的命冒險,到底要不要繼續下去,實在是讓劉登有點拿不定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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