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元十年,四月初九。
在滿朝文武的見證之下,劉登把象征著皇權的玉璽交還給了劉徹。
然後,恭敬的退後了三步,退到了禦階之下,再次朝著劉徹行了一禮,這才轉身,瀟灑的離開了這個困住他十年的牢籠。
迎著初升的朝陽,劉登終於走出了宣室殿。
“恭送鎮國王殿下!”
在他的身後,劉徹帶著群臣朝著劉登的背影恭敬的行禮。
整個儀式很簡單,也很迅速,沒有那多的繁文縟節,也沒有那多的文字記載。
甚至,劉登還謝絕了皇帝的所有賞賜。
後世無數的史學家都在故紙堆想要尋到當初皇權轉移的正式過程。
可是,所有人都沒想到,劉登從一開始,就直接拒絕了那些繁瑣的禮節。
一個舊的時代結束了,一個新的時代開始了。
就在群臣朝賀皇帝親政的時候,劉登換下了那身沉重的兗服,慢悠悠的穿著一身麻衣,走出了黑沉沉的未央宮。
“大王!”
同樣一身麻衣的風長歌,坐在一輛烏棚馬車的車轅上,笑著說道。
“以你的功績,當個太守綽綽有餘,為何非要留在著趕車?”
劉登長長的伸了個懶腰,語氣輕鬆的說道。
“我本來就是個不入流的小吏,承蒙大王的提攜,在戰場上風光過了,現在就是個殘廢,留在您身邊做個車夫挺好的,幹嘛還去朝堂上廝混惹人厭!”
看著自己缺了半個手掌的左手,風長歌嘿嘿的笑著說道。
“沒誌氣!你小子以後別來我這哭!”
劉登說完之後,這才在風長歌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咱們去那?”
“四海八荒那都行,先離了這長安城再說吧!”
劉登哈哈大笑著說道。
“大王,您就不擔心陛下鎮不住場麵?”
風長歌隨口問道。
“怕什?本王隻是去逍遙了,又不是死了,再說了,那些老王八誰敢不給晁錯麵子?”
劉登一邊嚼著炒豆子,一邊嘀嘀咕咕的說道。
馬車慢慢的駛出了長安城,再無一絲留戀。
和煦的陽光下,身後的長安城還是一如往昔,車水馬龍,人聲鼎沸。
建元十年,八月初三。
隴西太守曹煒回報,羌人再次入寇,殺死漢民一十三人,搗毀皇家行宮,褻瀆皇威。
帝怒,以條候周亞夫為帥,隴西守將程不識為車騎將軍,率大軍十萬討伐西羌;
當然了,這狄道城的監牢中忽然少了十三個死囚這種小事,就不足為外人道也了。
同年十月,西羌王帶領五百親為一路向西逃竄,帝大怒,有敢包庇者,與其同罪。
條候領命,帥十萬大軍,西出陽關,連滅西域二十五國,建元十二年九月,終將西羌王抓獲,送回長安。
同年十月,西域百姓送上萬人血書,請求將西域並入大漢國土。
帝斟酌再三,不忍百姓受苦,以蔥嶺為界,置西域都護府,條候周亞夫為第一任西域都護府大都督。
次年元月,梁王攜國內五大諸侯王上奏,天下承平,太祖高皇帝分封諸侯守衛四方之責已成泡影,願以現有國土,置換朝廷支持,向西為大漢開疆拓土。
帝允,同年五月,五大諸侯王率兵二十萬,西出玉門。
建元十五年,九月。
“丞相大人,堂兄那邊還沒消息嗎?”
劉徹有些煩悶的看著麵前的地圖,隨口問道。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