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可以忘了?
在這狹小的出租屋度過的最美好的一段時光。
沒有權謀,沒有鬥爭,沒有偽裝,沒有虛情假意。
二十多年,他仿佛隻有在這,才算真正的活過一場。
可是…他還是把她忘了。
霍白淵緊緊捂住雙眼,低著頭,突然像個孩子般咽嗚起來,洶湧的淚水從指縫間滲出。
秦邈錯愕的盯著霍白淵,不明白霍白淵突然變成這樣是怎回事,他隻能小心翼翼的試探。
“大少爺…”
突然,霍白淵猛得抓住了秦邈的手腕,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仰起頭,用一雙通紅的懇切的眼眸看著秦邈,聲音沙啞,急促的問:“宋璃書呢?她的墓…在哪?”
秦邈愣住了,一時間來不及反應。
明明是他毫不過問宋璃書的後事,也是他讓他將宋璃書隨便找個地方埋了。
怎突然又問起宋璃書的墓地?
見秦邈遲遲不回答,霍白淵的雙眼仿佛要滴出血水來,嘶吼道:“我問你她在哪兒?!”
夜已經深了,清冷的月光傾瀉而下,一陣秋風帶著刺骨的寒意,枯枝被吹落,輕輕的掉在了地上。
秦邈將霍白淵帶到一處僻靜的公共墓地,這沒有人看管,沒有人打掃,高高的墳包胡亂堆砌著,垃圾飄零在地,墳頭長滿了枯草,呼嘯的風聲猶如鬼泣般。
隻是霍白淵讓秦邈隨便處理掉宋璃書的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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