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心的話，比這劇毒在體內，還要讓他痛。

    痛到意識變得模糊，蜷縮在冰冷的地上，再也沒有了往日的矜貴和高傲，像是變成了一個可憐蟲，一個卑微而軟弱的人，艱難的朝雲辭伸出一隻手，顫顫巍巍的，想要去握雲辭的手。

    他濕潤了雙眸，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發出痛苦的求救。

    “阿辭…阿辭，我好疼…好疼啊…”

    淚水順著眼角往下流淌，他疼得哭了起來。

    雲辭將手撤離，對慕沉壁的觸碰避之不及。

    可慕沉壁仍然執拗的將手舉在半空，期待著可以得到回應，淚眼朦朧，哀求般的看著雲辭，聲音已經帶著委屈的哭腔。

    “阿辭…牽一牽我的手，好？牽一牽我…”

    就好像雲辭牽了他的手，他就不會再疼了。

    他多希望再這最後一刻，仍然可以感受到雲辭片刻的溫暖，那是他耗盡了一輩子的力氣，都不曾得到過的。

    體內的五髒六腑仿佛被烈火灼燒著，慕沉壁像是融化成了一灘水，躺在地上，隻有一隻手僵硬的朝雲辭的方向伸去。

    那個方向，是他黑暗的星光，是他徹骨冰寒唯一的溫暖，是他的希望，他的救贖，是他的一生所求。

    到了最後，慕沉壁已經無法發出任何聲音了，唇瓣顫抖著，那微弱的口型好像是在說話。

    他說，阿辭，我好疼…

    他說，阿辭，陪陪我吧，在這最後的時光。

    他說，阿辭，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