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故看著眼前，低著腦袋的表弟，忍不住問道：“這半年，你都去哪了？你知道不知道，因為你的離家出走，家都亂套了。”
少年支支吾吾，“我，我不是故意……真是回不來。表哥！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路邊的一家小飯館門口，一位少年正焦急的盯著每一個路過的行人，不停的來回踱步著。
明明比李故小三歲的表弟，現在他看起來活脫脫是個二十多歲的流浪漢。這半年，他到底經曆了什啊？
“你，犯什事了？你是不是吸違禁品了？”李故有些緊張地問道。
今天下午，他本來在公司照常上班，忽然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電話的那一頭，居然是他失蹤了半年的小表弟吳雲棟，嚇得他差點直接報警了。
要知道，因為小表弟的失蹤這件事，舅舅與舅媽吵得差點離婚了，尋人啟事到現在都還在他家附近貼著呢。
所以他一接到表弟吳雲棟的電話，立刻騎著自己的自行車，淋著雨就過來了。
吳雲棟苦笑，“表哥，事情沒你想得那簡單。你就說，能不能幫我這個忙吧？”
“發生了什，你倒是說啊。都是一家人，還跟表哥客氣啥？”李故的西裝早就濕透了，現在覺得有些冷了，給自己和吳雲棟都倒了一杯熱水，接著說，“你表哥雖然也沒有大本事。但咱們是兄弟，有什難處你就說出來，表哥能幫一定幫。”
吳雲棟欲言又止的，還是沒有說出口。
李故吹了吹手的燙水，小小抿了一口。抬頭見他這個樣子，不由罵道，“你看你現在的德行！這頭發長成什樣了，也不知道去剪剪，像個山頂洞人。”他頓了頓，“我卡還有幾萬塊，待會吃完飯，我去取給你。”
吳雲棟連連搖頭，“表哥，我今天，不是來找你借錢的。”
看著他磨磨唧唧的樣子，李故有些頭疼，“有什事，你就直說。表哥一定幫你。”他揉了揉有些青痛的腦袋，“來的時候，我已經給你家打過電話了。你別想跑了，跟我一起回去。”
“回家？”吳雲棟眼中閃過一絲光亮，“表哥，我真的很想回家。你，你隻要幫我了我這個忙，我就能回家了。”
李故有了絲不好的預感，他低聲說道，“你到底惹了什麻煩？小雲，你不會是，殺人了吧？那你別想著我去給你頂包哈，犯法的事情我可不做。”
“不不不。不是什犯法的事情。”吳雲棟傻笑著從口袋拿出一塊獸皮卷軸，平攤在桌麵上。
這塊獸皮卷軸，向上的這一麵呈亮黃色，幹淨而平滑，就像是一張邊緣不規則的黃色紙張。
李故打量著這張獸皮，很新，也不像是一件古董。不由疑惑道，“這是什？”
吳雲棟又拿出一個藍白相間的小膠盒子，這是他提前準備好的取血針。他神經兮兮的笑道，“表哥，我需要你的一滴血。這是我剛才在藥店買的一次性取血針，刺破你的手指就好。”
李故覺得怪怪的，本想著拒絕他。可看著精神狀態不大好的表弟，還是打算先由著他。現在舅舅舅媽正在趕來的路上，可不能讓小表弟給跑了。
他接過那盒取血針，包裝嚴絲合縫，沒有打開過的痕跡，應該不會感染上什傳染病吧。
“表哥，把血滴到獸皮上。快啊，表哥。做完，我就可以回家了。”吳雲棟催促著，臉也不由變得有些猙獰了。
看到這一幕，李故心一驚。表弟的精神狀態怎好像有問題？“別急，表弟。你這取血針，幹淨嗎？”
吳雲棟鬆了一口氣，拿出一個藥店塑料袋以及一張機打的收據單。“表哥放心，這是我半個小時前，就在街對麵的藥店買的。”
李故接過收據，點點頭。看來針是安全的，這也排除了表弟是得了什怪病，然後出來報複社會的可能性了。
在吳雲棟期待的眼神注視下，李故用取血針刺破了自己的食指，一顆血珠也在他的指間慢慢變大。
等到血珠的重量，破壞了它在手指上的張力的同時。它脫離了手指，直直下落，滴在了獸皮卷軸上。
“太棒了。”吳雲棟高興的差點跳起來，“表哥，待會我問你什，你都要回答，願意。就好。”
他自語著，“馬上。馬上，我就能回家了。”
李故有些心疼的看著自己這個行為怪異的表弟，笑道，“好好好。”
他也不怕吳雲棟是真的欠了一大筆錢，或是犯了什罪來找他頂包了。現在隻是讓他在飯桌前說句，“我願意。”而已。
就算吳雲棟偷偷錄了音，也是沒有法律效應的。
“李故，你願意為吳雲棟承擔一切嗎？”吳雲棟一臉正色的問道。
看來，表弟真的惹事了。
李故微微皺眉，有些不安了。他打算等舅舅舅媽來了之後，好好商量一番。
“我願意。”
吳雲棟喜出望外，叫道：“是真心誠意的嗎？絕不後悔的？”
“真心的，不後悔。”李故笑道。
得到他的答複，吳雲棟更加開心了，“那李故，你願意與吳雲棟交換位置嗎？”
交換位置？
這有什大不了的。
李故不以為然的說道，“願意啊。現在就交換都行，我無所謂啊，坐在哪都一樣。”
吳雲棟狂喜，他盯著獸皮卷軸，上麵的那一滴血居然移動了！血慢慢變形，多頭移動，最後變成了兩個中文字。
“李故。”
李故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不由鼓起了掌。“厲害啊。在哪學的魔術？讓這滴血，自動變成我的名字。厲害。我猜，這玄機應該在這張獸皮上麵。”
“表哥，對不起啊。”吳雲棟突然，滿臉歉意的道歉了。
李故還以為，他說的是自己那被刺破的手指頭，便抬起已經不出血的食指，無所謂的笑道：“沒事。都不流血了。你這魔術挺神奇的，可為什一定要用血呢？用水不行？”
“真的對不起。”吳雲棟突然起身，深深的鞠了一躬，再次道歉，“為了活著，活得更好，我隻能選擇犧牲你了。”
“什……”吳雲棟這突然的鞠躬大禮，把李故弄得呆住了。他剛想要起身問清楚，卻感覺全身發麻，不能動了！
緊接著，他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知覺。
淦！那針果然有毒！
好像聽到了客人摔倒了的動靜，樂樂神廚的老板娘，慌張的跑了出去。
卻發現飯桌前，隻剩下吳雲棟一個人了。
“小夥子，你哥哥呢？”老板娘到處看了看，廁所的門也是開著的，沒人啊。
吳雲棟微微一笑，“他有事，先走了。”
“走了？”老板娘一愣，看著外麵還停放著的自行車，“車都不要了嗎？真急啊。”
什時候出去的，她還真的沒看到。
吳雲棟拿起桌子上那杯熱水，放了這久，現在已經是溫水了。他一飲而盡，“老板娘，菜什時候好啊，我都快餓死了。”
“馬上，馬上。我幫你去催催。”老板娘一溜煙，又跑回了後廚。
………………
“我在哪兒？”
李故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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