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克斯汀十七歲的時候,已經成了索爾科南最強的劍士。
最年輕的職業級,頂級的劍術大師、軍事大師……這些頭銜任何一個拿出去,都能讓一位年輕人被冠位王國的棟梁,而這多的頭銜,卻全都集中在了她一個人的頭上。
而且還都是由王國最頂尖的職業人士認證得出的結論。
但克斯汀的老爹並不是很開心。
諾頓·克斯汀,拉羅謝爾自赫曼王朝開始最優秀的法師家族的這一任族長,對自己的女兒有著千般萬般的不滿。
一,女兒不願在家跟著他學法術,偏偏要去學那勞什子劍術,當那又臭又髒的騎士——可別說,在法師老爺們的眼中,絕大部分的騎士都是又臭又髒的,畢竟得天天騎馬練劍出一堆的汗,和文雅掛不上鉤。
什,你說穿著騎士服出席宴會的時候也很英武帥氣?拜托,一名騎士是出席宴會的時候多,還是在外騎馬的時候多呢?
他對女兒的目標,是培養成拉羅謝爾有史以來最偉大的法師。
結果簡·克斯汀自從七歲開始就沒聽話過,在其母親的包庇下一個人悄悄溜到外省的騎士學院待了一年,直到以優異的成績考入索爾科南的頂級學院,諾頓·克斯汀才找到她的蹤跡。
二,簡不喜歡穿裙子。
丹亞在上!你可是克斯汀家的女兒,你是名門貴族家的小姐,你怎能不穿裙子?
彼時還未長高的簡·克斯汀緊緊抓著自己身上的軟甲,任父親怎拽都不肯脫下來,而後用力一頭將自己的父親頂了個四腳朝天,又跑了。
這樣的不滿一直持續到簡·克斯汀17歲,雖然諾頓·克斯汀內心早就認可了女兒的成就,但麵子上卻不可能承認,不然之前的臉麵怎掛得住。
結果到簡·克斯汀17歲從學院畢業,領完畢業的勳章,諾頓·克斯汀還沒能委婉地向女兒表達自己的慶祝,女兒就已經一溜煙地離開了索爾科南。
這一走,便是足足十年。
沒有人知道,為什王國的天才女騎士不選擇加入早已準備好指揮位置等待她加入的大軍團,而是離開了索爾科南銷聲匿跡。
而那些十年以來與這位天才女騎士相伴同行的一位位傭兵們,也並不知道,這個孤身一人浪跡冒險者公會的年輕女劍士,居然是整個拉羅謝爾最傑出的天才。
索爾科南以西數千公開外的沙漠沼澤地帶,那是冒險者們狂歡的地方。據說沙漠本並非沙漠,在這曾經有著燦爛的文明,而這些文明在拉羅謝爾建國之前數百年,便隕落在風沙之下。
這有著數不清的寶藏,一座座墓穴潛藏在沙丘下,隻等待好運者的到來。
當然,相伴隨的還有危機。死靈法師在這有著相當的力量,它們並不是極北冰原的死靈生物原住民,似乎是過往文明的死靈法術研究者,在死後也轉化成了亡靈法師。它們甚至將那些陪葬的士兵都呼喚起來,是沙漠中最危險的存在。
“一個金特,注冊傭兵團,在這寫下團名。還要一個金特的保證金。”
簡·克斯汀走入公會的那天,公會的接待人是一個大腹便便的肥壯漢子。他穿著不合身的馬甲,露出胸毛與肥肉,摳著鼻子向站在櫃台前的克斯汀如此說道。
“要兩個金特?”
年輕的簡·克斯汀卻不像索爾科南那些貴族子弟一樣都是嫩雛兒,接待人的一句話便讓她警覺了起來。
“對,兩個金特,這是這的規矩。”
簡·克斯汀猶豫地去摸口袋,靈敏的聽覺卻讓她捕捉到了大廳不和諧的聲音:
“兩個金特?布拉德利又開始獅子大開口了。”
“他這錢來的也太輕鬆了……該死,好想捅死他我來當這個接待人啊。”
隻是零碎的幾句話,便讓簡·克斯汀知道,麵前的這個接待人正在宰自己。
“在你這登記的傭兵團……正規嗎?”她緩緩開口,手已經悄無聲息地按上了劍柄。
“我是拉羅謝爾冒險者公會的接待員,我會騙你?”名為布拉德利的肥壯漢子翻了翻白眼,用力踹了一腳桌子,“快點給錢,沒錢就滾蛋!”
但身前這看似苗條、甚至有些窈窕的“新人”卻一動不動,隻是以那對冷漠的眸子看著他。
“拉羅謝爾冒險者公會守則第十三條,注冊登記冒險者公會傭兵團名額需要一個銀特,冒險者公會不得以任何形式向冒險者多收取除情報費用、材料費用之外的金錢。”
“請問,你這的規矩,按的是拉羅謝爾的冒險者公會守則嗎?”
布拉德利猛地拍桌而起:“臭娘們,拆我台——”
他話音未落,一道明亮的劍光已經甩至他的眼前,如流水一般滑落,而後複又彈回,穩穩地停在了他的喉前。
隨後,他身上那件馬甲,碎成了數十塊碎片,從他的身上掉了下去。
“你!”他麵目通紅,剛想發怒,不知道從哪一陣風吹過。
他那濃密的胸毛,突然掉了個精光,露出了底下細白的嫩肉。
他徹底呆住了,那些等著看好戲的傭兵們也呆住了。
“一個銀特,注冊傭兵團。”
一枚銀幣按在了桌上,布拉德利哆哆嗦嗦地從櫃台下抽出一張報表,推到桌麵上。
“這,這位大人,您,您的傭兵團,想叫什名字呀?”
“沙騎客。”
直到簡·克斯汀走出冒險者公會的大門,原先空氣都幾乎凝固的冒險者公會才重新開始喧鬧起來,立刻有有眼光的老傭兵狂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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