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禦聽著這個熟悉的聲音，心中忽然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難道說，夢境祖師竟然在無形之中侵入他的神海，然後占據了他的神體？

    “現在才反應過來，未免太遲了些，甚至連這個自詡為三界巔峰的鳳凰，也沒有反應過來，可見你我境界之間究竟有多大的差距。”

    蕭禦凜然變色，甚至在一瞬間忘記身上劇烈的痛楚，之前始終縈繞於心的疑問，似乎終於有了一個答案，隻是這個答案對於他來說，未免太殘忍了些。

    之前蕭禦曾經身受外力侵襲，那股力量極為神秘，後來蕭禦始終沒有捕捉到它的影蹤，現在似乎呈現出了事實。

    隻是，按照這個結果，應該還有更多的事實，比眼前所見更冷酷百倍的事實，為什卻沒有呈現出來。

    “昂！”

    一念未已，龍吟聲驀然響起，青色龍影虛然幻化，傲然俯瞰天地。

    蕭禦的心情在一瞬間降落到冰點，果然，那些曾經於他神海之中幻化的虛影，竟然都是真的。

    鳳凰神君身受重創，看向蕭禦的眼神終於有了分明的變化，於睥睨天地的傲氣之中，化生出清晰的震驚。

    “你究竟是誰……”仿佛沉寂萬載歲月，蕭禦終於開口問道。

    “我是誰……也許沒有人知道這個答案，甚至連我自己也不清楚。”

    蕭禦默然，如果是另一個人對他這樣說，他一定認為是隨口亂言，但是對於眼前這個人，他卻覺得事實究竟這樣，因為對他的了解越多，蕭禦越感覺到迷惘。

    “在清楚我是誰之前，我先幫助你消除這重禍患。”

    一語未落，蒼莽神力憑虛而生，化為青龍之形，鋒利的龍爪深深切入金色神鳳體內，隨即將他盡數吞噬。

    天地靜默，許久，蕭禦的神色才再度恢複平靜，也許他已經身陷前所未有的險境，但是對於他來說，無論什時候，都不會做出放棄的選擇。

    “還想掙紮……”夢境祖師淡淡一笑，“如果我是你，也一樣會這樣做，不過我同樣可以告訴你，無論你怎樣試圖逆天改命，都已經沒有機會。因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縱然你有吞噬三界之力，又如何能擊敗你自己。”

    蕭禦肅然說道，“你並不是我，我也絕對不會是你。”

    夢境祖師的聲音愈加淡漠，“你無非是想告訴我，我擁有神魂億萬，你不過隻是我侵占的一重神魂，自然不會是你，而你縱然為我所控製，也仍然會堅守自己的命格，不為我所吞噬而已。”

    蕭禦沉聲道，“難道這不是事實？”

    夢境祖師微微一笑，“自然是事實，世間所有的一切都是事實，隻是看你願不願意相信而已，你選擇相信這一點，這就是事實，如果你願意轉換視角去看，也許就是另一個世界。”

    蕭禦略一沉默，隨即說道，“你說的也許沒有錯，但是你非但想控製自己的世界，而且還想控製所有人，讓他們都相信你的世界，這樣霸道的行為，偏偏是我平生最為厭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