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六眼中的火焰陡然升騰起來,猙獰的笑意猶如來自地獄的血盆大口,想要吞噬世間的一切。
“竟然還敢出來,看來是真的活膩了,這樣也好,省得我進去找你”
“滾出來!”
魔六一聲暴喝,強力的衝擊波竟漫過白虹,驚起穀中無盡飛禽走獸。
幽落心中微微一寒,魔六的怒氣顯然比她料想的還要大,事實上於她而言,到目前為止雖然都受挫於蕭禦,但她本身對蕭禦並無半分怒氣,反而有一些欣賞,她之所以會追蹤蕭禦,隻是出於一個隱蔽的任務而已。
但魔六卻全然不同,魔六作為魔族長老,眼前最大的任務就是伺機滲透到人族當中,並且掀起人族內亂。結果在區區四品宗門八極宗受挫,折損了他兩員大將,為此還受到了魔宮的責罰,所以魔六才因此憤恨蕭禦,甚至不惜穿越空間親自來獵殺他。
以魔六的身份,能夠值得他親自出手的事情已經不多,結果卻依然沒有一擊成功,被蕭禦幾次在最後關頭逃脫,如果不將蕭禦徹底滅殺,恐怕魔六不僅在魔宮中的地位會受損,而且自己修武也會存在障礙。
所以,蕭禦是必然要死的,隻不過魔六所爆發出來的死亡氣息還是讓幽落感到心驚,以蕭禦現在的實力而言,即使沒有那兩個人的拖累,蕭禦也沒有任何的機會。
震天的怒喝聲中,白虹穀內緩緩走出一個藍衣少年,當他出現的時候,原本充滿暴戾的空氣突然變得寧靜起來,雖然他什都沒有做,隻是隨意地站在那,卻仿佛震懾住了整個天地。
魔六眼中幽火如烈焰般灼燒起來,不僅因為前麵的舊仇,更因為蕭禦此刻的眼神。
麵對威力如此強大的祭魔大陣,蕭禦眼中竟然沒有半分驚懼之色,如一泓澄澈的碧水,仿佛能澄清天地。
“我來了,不過不是滾,而是走出來的。”
幽落放眼望去,蕭禦同行的兩個人並沒有出來,依然在白虹穀內,看來蕭禦也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失去了掣肘的蕭禦,實力固然會增加幾分,但這寥寥幾分並不足以讓他和魔六對抗。
如果算上蕭禦來到白虹穀的本願,甚至假設他已經成功獲得了他想要的機緣,區區半個多月的時間,依然不能彌補兩者之間的天塹。
幽落眸光輕輕一掠,終究還是太年輕了
“桀桀桀桀”魔六怒極反笑,充滿陰森恐怖的嗜殺之氣,“你已經失去了唯一的庇護,竟然還敢如此猖狂,我一定要把你的心和膽挖出來,看看麵究竟藏了什!”
魔六說者無心,蕭禦卻聽者有意,仿佛被一根針刺中胸口,即使沉靜如他,臉色也不由得悄然一變。
隻是很細微的變化,但是魔六和幽落都捕捉到了,在魔六眼,這就是恐懼,一種發自靈魂的恐懼。
幽落的眼神則遽然掠過一道流光,超凡的敏銳力讓她清晰地捕捉到,蕭禦並不僅僅是畏懼,準確的說,是一種深深的忌憚。
這種忌憚,更準確的說,停留在魔六說出心整個字的時候。
眼角的黑紋散發出幽暗的光芒蕭禦,你究竟在忌憚什。
“嗚嗚”
九霄之上凝聚的千重魔氣,催動著無數怨靈,猶如地獄雲海,轟然衝向蕭禦。
所謂祭魔大陣,就是獻祭靈魂,以燃燒靈魂的代價催生出恐怖的力量,魔六縱橫數千年,所掌控的靈魂多達數十萬,此刻催動祭魔大陣,總共燃燒了數千靈魂,這些怨靈凝聚的力量,甚至接近魔六的巔峰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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