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眉心微微一挑，聲音愈加冷冽，“魔族禍及三界，肆虐萬方，是我們人族不同戴天的仇敵，自然人人得而誅之。妖族雖然沒有十足的惡行，但畢竟非我族類，況且這數萬年間同樣與人族生出無數糾紛，尤其是這數千年以來，更是頻頻釋放出不友好的信號，自然也是我們的敵人。”

    蕭禦胸中傲氣愈盛，“十萬年前妖族成和人族一起對抗魔族，彼此是至為重要的盟友，縱然之後彼此之間生出矛盾，又焉知不是魔族在暗中操控，何況既是矛盾，也未必盡是妖族的過錯。”

    白衣女子眸光一寒，“果然非我族類，小小年紀就有這般造化，如果縱容你繼續成長，豈不是有朝一日會成為我人族大患，與其等那一天到來，不如我先在這了結了你。”

    淩厲絕倫的殺氣驟然從白衣女子身上散發出來，無盡的冰雪覆蓋住蒼茫大地，商行書以下，所有人都冷汗直冒，明明知道這些殺氣並不是因他們而生，卻依然感覺到死亡的冰冷，即使是白闌也心中一悸，隻有她深知白衣女子的實力，如果白衣女子怒極出手，隻怕會將方圓百盡數化為虛無。

    淩天的殺氣中，蕭禦的聲音如碎玉般響起，依然鎮定而從容。

    “尊使恐怕錯了。”

    一語落地，包括白闌在內的所有人都微微一顫，蕭禦麵對白衣女子散發出來的殺氣，不僅沒有服罪，反而說是白衣女子錯了，難道他當真不知道死字怎寫嗎。

    白衣女子鳳眼淡淡揚起，臉上略過若有若無的笑容，“你倒是說說看，我哪錯了。”

    白衣女子的聲音相比前麵要柔和許多，但所有人都感覺全身仿佛盡數被寒冰覆蓋，在他們眼，蕭禦已經是一個死人，沒人任何人可以救他。

    蕭禦猶如一方玉石，穩穩立於天地之間，即使三界崩裂也巋然不動。

    “第一，我曾見過的妖族多是仗義之輩，心思恪純，反而很多人類彼此欺壓，以力為尊，比如眼前所見，又有幾人真心重情重義，尊使明知道他們處於險境，卻隻說他們根本不值得救，就算是勉強救了，也要他們感恩戴德，永世臣服於你們，這又算什。”

    蕭禦的話在夜空中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中，但是這一次眾人卻沒有生出嘲弄之色，因為蕭禦最後說的話就是事實，沒有人可以反駁，麵對白衣女子，他們的命不過如螻蟻一般，正如同在他們各自的領地，也視其他人如塵埃一樣。

    商行書麵色慘白，雖然他無比認可蕭禦所說的話，但他更清楚蕭禦說這些會給他帶來怎樣不可挽回的後果。

    “第二了。”

    白衣女子淡漠地看著蕭禦，仿佛根本沒有被蕭禦剛才的話影響，但是白闌知道，白衣女子隻是將所有的殺氣盡數凝結而已，隻要一出手，就會劈天裂地。

    蕭禦淡漠一笑，卻有淩雲傲氣，“不是蕭禦誇口，憑你之力，隻怕還殺不了我。”

    “冰”

    千丈寒冰盡數崩裂，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牽引，懸浮於半空之中，十六根金柱蒼吟一聲，綻放出奪目的光芒。

    淩絕的氣勢之中，商行書胸口如被雷擊，重重摔倒在地上，鮮血狂噴而出，驀地金芒璀璨，橫隔在商行書身前，隨即“叮”的一聲化為齏粉，蕭禦胸口一沉，向後連連退出三丈方才站穩。

    “現在，你還認為我沒有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