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斯看著眼前的兄妹交流，隻感到了一種可奈何的悲哀……論他再怎強調血脈之間的親近，但拉塞爾和卡朋特之間的親密度，還是自然而然的壓了過去。

    彼此扶持的愛，總是會讓那些過去的親密慢慢變成回憶。

    所以，即使拉塞爾抓著卡朋特的手離去的時候，給了他一個挑釁的眼神，利斯也沒有浪那個精力去和他較勁兒。

    那家夥話說了那多，其實大部分聽聽就好。

    唯一重要的就是，他現最應該做的，是先成為正式法師。

    本來就已經比那兩個人晚了，基礎更是天差地別：所以，雖然卡朋特會盡量避提一些他們之間的差異性，但她還是努力訴了利斯，不是他太差，而是拉塞爾他倆的老師本事比較強，也非常善於教人。

    她甚至願意和他分享一些最基礎的，他們老師不介意外傳的東西……而這些東西，某些法師那，甚至都可以當成家傳秘籍一樣的存了！

    這更證明了吉爾伯特到底多有能力，不，應該說，知道自己可以恢複健康，又有了人生目標的吉爾伯特，靜下心來的時候，到底有多出色。

    怪不得魯特像看待珍寶一樣珍惜這個學生。

    利斯輕輕地歎了口氣。

    即使這姑娘明明知道，這種話，說出來反而容易引起利斯的嫉妒……他過去的那點小心眼卡朋特不可能不知道……但她還是願意為了讓利斯打起精神，而冒了這個風險。

    幸好利斯經曆了這多事情以後，已經將那些沒有用的小心思全都拋棄……後來的拉塞爾，也是因為滿意他的表現，才會說這多。

    利斯當然會感謝拉塞爾的康慨……但那種因為他先做出了正確的答對才回應的表現，讓利斯很明白他倆之間的關係，隻會是公事公辦，你來我往的成年人之間的交際。

    真正值得他珍惜的，永遠都隻有卡朋特那來自妹妹對兄長的最真摯的關愛。

    雖然，現的卡朋特，明顯更愛她的拉塞爾哥哥。

    但現的利斯，有什資格去和拉塞爾爭這個呢？

    過去的那幾年，之後的那些年，卡朋特最痛苦的時候，陪她身邊的是拉塞爾，最快樂的時候，也是拉塞爾陪著她歡喜。

    他隻給她帶來了難過與煎熬。

    即使卡朋特不乎，利斯自己也明白自己已經失去了理直氣壯的以兄長自居的資格。

    不過拉塞爾也得意不了多久。

    兄長這種生物，永遠都是妹妹年輕時的保護傘……等到她羽翼豐滿，就要飛向另一隻小鳥的懷抱了。

    ~利斯還是很了解自己的妹妹的，她向來浪漫與理智之中來回活動，即使短時間內因為環境的殘酷選擇了理智，也總有控製不了她衝動的時候。

    甚至她很可能已經犯過蠢了。

    其實稍微聽懂了一點拉塞爾和卡朋特那簡短的話蘊含的真實情感的利斯忍不住晃了晃腦袋……反正，吉爾伯特法師，估計不會把卡朋特收為嫡係學生了。

    不過，以卡朋特的資質，她本來也沒那個資格吧？

    這多年來不知道看了多少有法師資質的學生，卻隻看得上拉塞爾的法師，怎可能看得上她？

    利斯有點迷惑，但他也能從妹妹的表現看得出來，至少吉爾伯特，對自己的學生是真的很好……甚至某種層麵上，跨過了一般的法師對學生最基本的資質要求。

    利斯看的出卡朋特的遺憾，所以他其實也不是不遺憾的。

    但他能說什呢？

    而且本性難移，他從小學會的，也隻有責備……利斯隻能將這個遺憾歸罪於卡朋特那總是忍不住的小衝動。

    即使這個衝動是為了他。

    利斯遺憾的搖了搖頭，眼神凝聚下巴前方的那張紙上……然後他整個人凝固了。

    拉塞爾那家夥！

    這紙的位置算的可真好啊！

    既不會讓他看不到，也不會讓他舒舒服服的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