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作為資深中位神、見多識廣的淩，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有點被嚇到了。

    馬燃的一番表現，讓祂周身神力震顫，動作也變得有些僵硬起來。

    然而

    終究是曆練豐富的老妖怪，淩迅速收攝思緒，保持住了水準線之上的戰鬥狀態。

    祂目不轉睛地盯著馬燃。

    兩者之間，四目對視，沒有誰偏開視線，周身氣勢逐漸升騰，擴張，不斷衝突的氣機，變得愈發凜冽。

    輸人不輸陣的淩，忽然底氣十足地哈哈大笑起來：“最開始，我也隻是懷疑罷了。”

    “那個時候，我並沒有任何證據，隨便詐了一下，你就直接暴露了身份。”

    說到這，淩上下打量了馬燃一番，評頭論足道：“基因突變出來的超新型蟲族？”

    “雖然氣場很詭異，但你之前模擬出的神格、神魂之力，卻是幾乎沒有絲毫破綻。”

    “即便是我，也沒能找到半點證據。”

    “最近隕落的中位神並不算多，其中隕落在蟲族文明手中的，根本連一個也沒有。”

    “所以”

    “你是以舊神屍骸為養料，孵化出來的皇血蟲族！”

    淩語氣篤定至極地說道：“空有中位神層次戰力，在胚胎期卻沒能汲取到質量足夠高、足夠新鮮的充沛神力，這樣的你，根本就是一次性武器！”

    “全力作戰過一次之後，你就會當場衰亡，徹底隕落！”

    說到這，淩看著馬燃，一副惋惜的神情：“可悲的生命，隻能璀璨地綻放一次，就要徹底凋零。”

    “真是讓神也為之歎息。”

    這些話剛聽了個開頭，馬燃就知道，同樣作為中位神，淩不但是實力比寄和衍加起來都強，戰鬥經驗、心態也都要高出一個檔次。

    明明落入下風，卻偏偏能夠理智冷靜的思考推理，並且不斷嚐語言攻心，努力嚐試使用各種手段從戰鬥之中奪回勝算

    淩不僅僅是一尊神祇，更是一名合格的戰士。

    馬燃毫不懷疑，這樣的家夥，就算是死，也會睜著雙眼，怒吼著去死，而不會閉上眼、捂住耳朵，封閉五感。

    “放棄”這個詞，與戰士無緣。

    看在對方這努力的份上，馬燃決定配合祂一波。

    他惡狠狠地盯著淩，看上去，似乎是想用凶惡和蠻橫來掩蓋本質上的脆弱，身後陶瓷質地的漆黑尾巴煩躁地左右抽打著，神情猙獰道：“那又如何？”

    “殺你，根本不需要用全力！”

    見到馬燃的這番表現，淩卻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瞬間冷靜了下來。

    祂認為自己的猜測，就算沒有完全正確，也和真相相差不遠至少眼前的“超新型蟲族”隻能全力出手一次。

    而且

    對方是惜命的！

    至少，在達成某項十名之前，他不願意輕易喪命！

    眨眼的功夫，思考到這，淩心態愈發平和：“嗯？”

    “犄角旮旯出來的土著，實力再強又如何？”

    “見識終究淺薄了一些。”

    “你以為，你能殺死我？”

    語畢，淩平靜地彈出雙手，八根手指合攏成金字塔形狀。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