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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在哪個年代,無論身處哪個階層,‘刑滿釋放’都是一件喜事,當浮一大白。
雖然三人都窮得叮當響,雖然吃不起大魚大肉,但喝頓劣質酒還是沒有多大問題的。
三人都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孤兒,每月總能省下幾文例錢不是?
……
剛行得數十步,即被五人當麵攔住。
當先一名彪形大漢陰陽怪氣地叫道:“喲,這不是淩小頭目?這是去福來酒樓?剛懲罰結束就想大吃大喝?對不住了,顧大頭目讓你趕緊去報到,有任務!”
說完,重重一拍淩九霄左肩,哈哈大笑而去。
彪形大漢叫於大勇,也是一名小頭目,更是顧振興手下第一猛將。
於大勇雖然不懂武功,但卻擁有一身蠻力,且精中有細、打架勇猛,獨鬥三五個尋常幫眾根本不在話下。
老大要對付淩九霄,他豈能不搖旗喊?
不敢明著下手,幫著添堵自是毫無問題。
剛才那一拍,已經用上八分力氣。
如果不是淩九霄已然今非昔比,肩骨恐怕就得受傷,遠不止一個趔趄那簡單。
……
盯著於大勇揚長而去的背影,史無華狠狠吐了一口唾沫:“不就是一條狗嗎?張狂什!”
寧小峰恨聲道:“顧振興也太過分了!小九都還未適應外麵的光亮呢,就迫不及待地要分配任務。對了,小九你沒事吧?”
淩九霄揉揉左肩:“沒事!這於大勇果然力大無比。來者不善啊!先用小本本記著,日後再慢慢清算,隻是委屈兩位哥哥了!”
史無華、寧小峰不約而同地道:“自家兄弟,說這些就見外了。”
兩人雖然比淩九霄年長一歲,但向來以淩九霄為主。
如今淩九霄升任小頭目,更是唯其馬首是瞻。
……
在黑虎幫,大頭目算是中層人物。不但有自己的壇口和地盤,手下還有五名小頭目和數十幫眾。
顧振興大馬金刀地坐於自己簡陋的壇口之中,包括於大勇在內的四名小頭目分坐兩旁。
最靠近門口的位置尚自空著,顯然是為淩九霄所留。
顧振興雖說要對付淩九霄,但明麵上的規矩卻是不能廢。淩九霄身為小頭目,在壇口確實該有其一席之地。
淩九霄見禮,落座。
顧振興還禮,態度極為熱情地說道:“這些日子小淩受苦了!按理,該當為你擺宴接風,奈何‘斧頭幫’盯得甚緊,隻有留待以後再補了。”
淩九霄雙手抱拳:“顧老大有心了!”
說完毫無營養的開場白後,顧振興臉色一肅:“既然都到齊了,那就直接分派人手和任務…”
……
半個時辰後。
淩九霄在史無華和寧小峰的攙扶下,向小南街行去,身後還跟著兩名少年。
那兩人分別叫張樹山、李泉水,明義上是顧振興分派給淩九霄的手下,其實是監督淩九霄來著。
史無華、寧中峰、張樹山、李泉水,這就是淩九霄這名小頭目所能管轄的全部小弟。
論數量,跟於大勇等四小頭目相差無幾。
但論質量,卻差之甚遠。
史無華、寧中峰、張樹山、李泉水都是十六七歲的少年,而且一個比一個瘦弱。這樣的身板種田尚嫌瘦小無力,更遑論混幫派?
四人齊上,都還不夠一名成年漢子砍的。
當然,張樹山和李泉水也並非一無是處,最起碼‘跑得快’這一點,兩人已經名揚‘黑虎幫’。
……
顧振興分派給淩九霄的任務,隻有一個:夜哨。
位置,正是跟‘斧頭幫’緊鄰的小南街。
相比起收取保護費、白日巡邏等任務來,夜哨最為辛苦。小南街的夜哨,不但辛苦,而且還最是危險。
‘斧頭幫’自月前戰敗之後,很不服氣,一直蠢蠢欲動,準備再與‘黑虎幫’大戰一場,徹底拿下整條小南街。
顧振興將兩名‘飛毛腿’分派給淩九霄,顯然是打定了‘見勢不對,立即撤退’的主意。
至於鍋,當然得由淩九霄這個小頭目來背了。
別說,顧振興玩的這一出,除了有些欺負人之外,還真挑不出什刺兒,皆在幫規允許的範圍之內。
隻得忍氣吞聲!
拒絕?
那你就是抗命不遵了,道義、道理全都不占。
……
分配最弱的人手,分派最危險的任務。
而且,還連吃晚飯的機會都不給,連甫從‘小黑屋’出來的適應時間都不給。
見過欺負人的,沒見過這欺負人的。
赤條條的打壓!
別說史無華、寧小峰兩名鐵杆義憤填膺了,就是張樹山和李泉水這兩名‘細作’,也感覺顧振興做得有些過分。
同情歸同情,兩人內心倒是希望淩九霄盡快死翹翹。
跟著不受老大待見的淩九霄,實在是毫無前程。
弄得不好,還有性命之憂。
淩九霄早一日死,他們早一日解脫。
……
史無華和張樹山一組,寧小峰和李泉水一組,隱身暗處盯死緊鄰的‘斧頭幫’,一個時辰一輪換。
“不得脫崗、睡崗、誤崗。
一旦有動靜,迅速叫上其他人一起撤離。
記住,誰都不得貿然迎戰!
咱們隻是第一道警戒線,顧老大的堂口才是第一道防線。因此,將敵情迅速通知顧老大才是第一要務。”
“是,九哥!”
按淩九霄的要求,四人皆稱其九哥。
仍然叫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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