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琦見了宜城縣令,告知對方劉表即將抵達宜城,讓他在宜城收拾停當,準備迎接劉表。
宜城縣令李錚立刻應允道:“掾史放心,此事本縣自然會安排妥當,劉府君若至宜城,宜城縣上至本縣下至縣吏必盡心竭力,讓府君滿意!”
劉琦微笑道:“縣尊有心了,另外還請縣尊派人前往襄陽,知會襄陽令,送南郡戶籍造冊以及各縣軍職花名冊、包括近期的公文來宜城,待劉府君至後自有調用。”
“這個自然。”李錚滿口答應,猶豫了一下又道:“不過李某有一事不明,還請掾史賜教。”
劉琦很清楚李縣令想要問什。
“李縣尊是想知曉,為何劉府君來荊州上任不入襄陽,卻偏偏要來這宜城定居?”
李錚有些尷尬的笑了起來,這年輕人猜的還蠻準的。
“還請掾史賜教?”
劉琦四下看了看,見旁邊的縣吏都站的較遠,方將嘴貼近李縣令的耳朵旁邊,低聲道:“劉府君上任,不去襄陽,反倒來宜城小縣的原因……”
“嗯、嗯!”李錚的麵色略顯激動,表情越發凝重,聚精會神地等待下聞。
“某亦是不甚清楚。”劉琦淡淡的將下話說完。
李錚激動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僵硬且尷尬的笑容。
不清楚你在這故弄什玄虛?
……
就這樣,劉琦以刺史掾史的身份,住進了宜城縣衙。
從山陽郡到宜縣,這一路上劉琦基本都是露宿荒郊,再加上他的騎術比較一般,一路上耽誤了不少行程,風餐露宿,很是辛苦。
他大腿側的肉,因為長時間騎行都被磨破了,脫褲子都刮的生疼。
如今終於見到了床榻,劉琦心滿意足,他仰頭向著床榻上一躺,愜意地念叨了句:“舒坦。”
劉磐可沒有劉琦那自在,他在原地轉圈,顯的忐忑不安。
堂弟如何便這般心寬?他適才扯了大謊,他自己莫非不知嗎?
劉磐走上前去,將劉琦從床榻上硬是拉了起來。
“你幹嘛?”
本想好好睡上一覺的劉琦皺起眉,看向不知發什邪瘋的劉磐。
劉磐將自己壯碩的身軀向前探了探,黝黑的臉龐幾乎都要貼在了劉琦的麵上。
“伯瑜,你可知你適才與那李縣尊說了什?”
劉琦皺起眉,道:“說了很多,兄長問的是哪一句?”
“你適才說叔父他數日後便可到達……”
“噓!”
劉琦用食指擋了擋嘴唇,然後衝著門外使了一個眼色,低聲道:“提防隔牆有耳。”
劉磐立刻止住了話頭,轉身走向門口,輕輕的打開一條縫隙,仔細的瞧了瞧之後,又來到窗邊觀察許久。
好一會之後,方見劉磐轉頭回道:“外麵無人偷聽。”
劉琦放心了,道:“我也隻是謹防萬一,堂兄有什話,問吧。”
“伯瑜,汝今日見那宜城縣令,說叔父會在這幾日便到荊州,可你我皆知,叔父眼下尚在雒陽交接軍務,兩三個月也不見得能到荊州,汝今日之言豈不是誆騙那縣令?”
一陣短暫的沉默之後,卻聽劉琦篤定說道:“我誆的就是他!”
沒曾想劉琦居然會這般回答,劉磐吃了一驚。
“你誆他作甚?”
“誆他,是為了看看,荊州五大家族對父親上位,是持什立場。”
“啊?”
謊報劉表的行程,和試探五大宗族的態度……這倆兒事劉磐怎看也沒看出有關係。
“堂弟,汝莫不是耍笑於某?”
“我閑來無事耍笑堂兄作甚?”
看著劉磐疑惑的表情,劉琦耐心地解釋道:“兄長,這宜縣乃是襄陽在南方的門戶,兩地相距不足百,那五大宗族的本家宅邸皆在襄陽,宜城這近的地方,焉能不受五族掌控?”
劉磐皺起眉,仔細地想了一會,詫然道:“伯瑜的意思,那李縣尊是五大家族的人?”
劉琦淡淡笑道:“或許說他是五大家族的狗更貼切些,能在離襄陽這近的地方優哉遊哉的當縣令,若非跟五大家族沾親,那便是已經投效,絕不會有第三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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