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離見他倆爭執,索性也就視作不見,直接起身,往旁邊椅子上一坐,旁若無人地喝了一口晶露,還別說,星兒小丫頭準備的東西,著實不錯。
“離兒!”
“容兒。”
兩人齊聲出口。
木離冷瞥了他們一眼,緩緩放下手的茶盞,“說吧,我因何下凡曆劫,你們一定清楚。”
“冥玄不知?”羲帝看了她一眼,又瞅了瞅君墨白。
君墨白默了默,看著木離,不作聲。
木離抬頭看向他,冷冷一笑,眸中的柔光悄然散去。
君墨白冷不丁地打了一個激靈,他覺得離兒一定是生氣了,可他,確實不知該從何說起。
匆匆從天界下凡,在一道道輪回中苦守著,終於等到離兒的凡身,便在她一出生,早早地用手鐲栓上了她,若說記憶,他並非全然記得,可離兒她……
既然護,便終其一生。
不,生生世世。
“冥玄帝尊難道無話要說?”木離的目光變得冷冽,且耐人尋味起來。
“離兒……我是你的夫君。”君墨白心頭浮上一抹冰冷,刺得他滴血不止。
木離看著他,良久,冷哼一聲。
她起身,走向羲帝,一手將脖頸上的冰晶慕容花墜扯下,遞到他眼前,“說吧,這東西怎回事?”
“這麵有容兒的舍骨。”羲帝看著她,沒有接過,卻嘶啞地開了口,那聲音除了顫抖,還有苦澀。
“這麵融了容姐姐的屍骨?”木離直直地看著手的冰晶慕容花墜,猛地捏緊了它。
那力度,似要將它揉碎般。
“那你如何找到的?”許久,木離鬆開了手,將東西輕輕地展在手掌心,呢聲問向羲帝。
“在我冰川之底。”羲帝輕輕地搖了搖頭,目光變得有些渙散。
“昨日聽得議論,容姐姐是因擋了妖界亂魔的湧出,才會魂飛魄散,對嗎?”木離反問他。
羲帝看著她,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都怪我……怪我……若我不是飲多了酒,昏睡過去,又如何會讓她涉險。”
木離凝眉,這,竟是這般原因?
“你以為我會是容姐姐?”木離又問,她自然是不信。
“是與不是,在我心容兒一直都活著,況且你認了她的舍骨。”羲帝苦笑一聲,淡淡道。
“可我終究不是她。”木離覺得,自己又如何會是別人的影子?
羲帝笑而不答,除了痛苦,他更希望從木離身上看到容兒的影子,盡管她們並不完全相像。
就算有一縷魂魄,他也不願放手。
“師傅,我能回天界見父君和母後嗎?”木離轉身,反問君墨白。
君墨白微微一愣,這一聲師傅,叫得他心格外地幽涼。
“你想現在回天界?”他輕聲問她。
木離用力地點了點頭。
她弄不懂,隻能去問。
對質,總會知道因果。
她不想被人當作傻子,更不願意成為提線木偶。
浩瀚的海域劃過一道金光,碩大的龍身,倏地匍匐在木離眼前,龍尾一個打旋,直接將木離托到背上。
“丫頭,坐穩了。”
聲音從龍口發出,木離緩過神,這才清明,幾萬年來,她這是第一次見到冥玄帝尊的真身。
他,他真得是龍族後裔,毋容置疑。
木離抓住龍須,直接趴其背上。
龍嘯劃出北冥,直接聳入天際,轉眼功夫,消失不見。
羲帝愣在遠處,嘴角的苦笑,不由地變大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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