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仙人撐腰,那呂澤這個縣尉身份還重要嗎?
呂雉看得很清。
“沒事的,主公隻是拜訪仙人,你不要多想,有我在,主公不會自斷一臂,如果他真的喜新厭舊的話,兄弟們是不會追隨他的……”
呂澤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強硬說道。
他不相信一向仁義的劉邦會做出這種事,再說,要是劉邦真的廢了呂雉,那他手底下的兄弟呢,誰還會相信劉邦,要知道糟糠之妻不可棄!
雖然呂雉驕橫,可也沒有犯七出之罪,也有子嗣,劉盈也是被所有人認為是世子……
“話是這樣說沒錯。”
呂雉咬了咬牙,看向一臉不解的呂澤,低聲道:“可要是夫君知道我和審食其有染呢?”
“什?你和審食其那個小子有染?他不過是一個馬夫!”
呂澤嚇了一跳,頓時感覺麵紅耳赤,有些羞愧難忍,“似你這等賤人,我這就砍了你!”
呂澤大怒,就要殺了呂雉。
可他拔出劍,過了片刻後,又沉沉歎了一口氣,還是沒有下定決心能砍下去。
畢竟呂雉可是他的親妹妹。
和他的關係最親近,相當於是他一手帶大的。
“審食其秘密處死,隻要將審食其殺死了,主公也就死無對證,到時候即使主公知道你和審食其有染,沒有證據,他不會擅自妄為的。”
“一旦廢除妻室,就相當於主公自己砸掉自己的招牌,必定人心不齊!”
呂澤冷靜說道。
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殺掉審食其,殺人滅口。
審食其一死,這個奸夫不在,即使呂雉貞潔有虧,但沒有直接證據,以劉邦的忍耐力,是不會輕易動手的。
“不!審食其不能死!”
呂雉執拗道:“大哥,審食其絕對不能死,他要是死,那我也就不活了。”
“你難道真的要護住那個奸夫嗎?”
呂澤怒道,呂雉的奸情一旦暴露出來,死的不僅是審食其一人,還有呂澤,還有他呂家上上下下不知多少人,劉邦現在雖然並非天子,可也是一縣之豪主,勢力雄大,相當於土皇帝,殺掉呂家不是說很難事。
更別說劉邦還靠上了仙人的大腿。
“必須處死!審食其必須死!你不殺他,我就親自將他殺了!”
說著,呂澤就朝著船艙外邊去走,他不信呂雉真的能為審食其殉情,能偷偷偷腥的女人,哪有這大的膽氣,頂多日後再換一個……
要不是呂雉的另外一重身份,是他的親妹妹,與他一榮俱榮,一辱俱辱,他早就拔劍將呂雉殺了。
“大哥暫且留步!”
呂雉叫住了呂澤,這時候她麵色陰狠道:“現在夫君和那個小賤人進入龍宮赴宴,可大梁城中還有他的親信在,大哥殺了審食其,難道劉邦不會發現?”
“你這著急殺他,若是劉邦問你,你如何回答?”
“難道是說殺我的奸夫?”
她緩緩說道,絲毫沒有避諱什,仿佛再說一個與她無關的人。
“你……”
呂澤愣住了。
呂雉這句話確實不錯,他如何解釋殺審食其的事情。審食其雖然現在隻是區區一個馬夫,身份低微,可他是劉邦府上的人,他要是前去殺了,豈不是想要背叛劉邦,甚至劉邦會以這個由頭將他拿下。
這樣一來,殺審食其反倒將他陷入了被動之地。
“那你說怎辦!”
呂澤眉宇緊鎖,凝步不前,這時他確實也沒有什好辦法,審食其要殺,但絕對不能死在他的手上,至於如何死,恐怕還需細細謀劃。
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死的。
“劉邦若是真有想要廢掉我的打算,等回到府上後,必定會扣押住審食其,以此罪名將我廢掉,也將呂家抄斬……”
呂雉看了一眼呂澤的神色,又說道:“所以目前之計,就是……叛變!”
“以大梁縣令劉邦生有二心,想要謀圖自立,扣押劉邦和趙姬二人,至於謀圖自立的罪證,這些好說,我可是他的妻室,他私刻印章等物,賄賂上官,可都是確有其事……”呂雉冷冷一笑,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現在劉邦和她反目成仇,雖然還沒有相互坦白,可二人早就各自視對方為仇寇!
“到時候,朝廷必定會嘉獎大哥,大哥可取而代之!”
呂雉緩聲說道。
謀反的罪名是滅三族,可她作為告密者,大義滅親,不但不會有什懲罰,同時朝廷還會獎賞她,她的姓名也能保住!
“你好狠的心啊!盈兒可是你的兒子。”
呂澤長大了嘴巴,有些心動,但同時也被呂雉的心狠手辣嚇了一跳,他從來沒有見過呂雉這狠毒的一麵。
即使呂雉能夠幸免於難,可劉盈呢?
劉盈可是劉邦的嫡子,若是以謀反罪名殺死劉邦,那劉邦的子嗣也必須死!
“盈兒……”
呂雉猶豫了一下,不過很快堅定了信心,“不過一幼童罷了,大不了再生一個,現在可是你我呂家上下百口人的性命之憂……”
“要是大哥不造反,等到劉邦回來,廢掉我的妻室之位,那盈兒必定也不會幸免,劉邦其人雖然表現的極為大度,可涉及自身血脈,絕不會有絲毫留情,到時候劉盈還不是鳩酒一杯,與其這樣,還不如你我率先動手!”
她深深吸了一口子,有些不舍道。
劉盈畢竟是她的親生兒子,至於到底是劉邦的兒子還是審食其的兒子,她也有些不清楚,那日是劉邦先來,然後審食其隨後的……
不過不管這多,反正是她的兒子、
“盈兒可用別人替代!”
呂澤深深看了呂雉一眼,然後猶豫道,劉盈還是頗受他這個做舅舅喜愛的,沒想到呂雉竟然心狠如斯,舍不住孩子套不著狼。
不過他言外之意也是同意了呂雉的建議。
如今舉大計亦死,不舉大計亦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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