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
巨大的山羊收縮身形,化作一位留有三寸胡須的老者,舔了舔舌頭,麵露暢快愜意:
“這元氣充沛,靈機活躍,龍裔更是大補之物。”
“若是能待在此地百年,不時生食蛟龍滋補肉身、元神,我怕是能進階鬼王後期之境。”
“恭喜前輩修為又有進展。”一位年輕人立於不遠,遙遙拱手:
“不過此界並不安全,若是引得八部天龍注意,我等怕是就算想逃,都未必有機會。”
“我明白。”羊君回首,掃眼年輕人:
“小子,你什時候突破?”
“長則兩三月,短則十餘日。”年輕人淡然一笑:
“前輩放心,我早已鑄就鬼王之體,隻待積累足夠,自可晉升,隻不過時間早晚罷了。”
“實則!”
“若非是擔心引得我那幾位兄長關注,早在陰間之時,晚輩就有機會證得鬼王之境。”
“那就好。”羊君點頭:
“暫時先換個地方吧,附近的龍裔這段時間有些躁動,怕是已經察覺到我們的存在。”
“正要如此。”年輕人笑道:
“現今剛剛入界,諸位兄弟還在暗中收集血脈,若是讓頂尖龍裔知道此界來了外人……”
“想來,一定很有趣!”
“借刀殺人?”羊君挑眉:
“小子,你就不怕那把刀落在自己身上?”
“不是還有前輩在嗎。”年輕人側首看來:
“與其我們一個個去找,不如讓此界龍裔出手,少些競爭對手,我也更有希望繼承魯王之位。”
“唔……”羊君垂首,若有所思看向年輕人:
“蒙恬,難怪主上會看中你,甚至同意了郡主與你的婚事,希望這次真能如你所願。”
“走!”
口中低喝,場中陡卷陰風,徑直朝遠處一處龍窟而去。
…………
“噗!”
一柄漆黑短刃,出現在一對龍睛正中。
堅硬的龍鱗在短刃鋒芒前如若無物,被輕易破開,更有一股至陰至寒之氣直入龍魂。
隻是一擊,龍睛內的生機就蕩然無存。
“啪啪……”
牛魔張吉輕擊雙掌,自不遠處行來:
“不過進來區區數月,白兄修為就已大進,看來距離鬼王中期,也不過一步之遙了。”
“比不得張兄。”白叔搖頭,收回短刃:
“我血脈品階不高,雖進階容易,卻也實力有限,隻能做些偷偷摸摸見不得光的事。”
“白叔過謙了。”帝嚳開口:
“能躲過白叔無影刃的,普天之下又有幾人,如莫道主那般的存在,終究還是少數。”
“哎!”
白叔輕歎,沒有接口。
當初在莫求身上吃癟,對他來說打擊頗大,畢竟對手隻是金丹,而他卻是一位鬼王。
就算不善近身廝殺,也不應如此才對。
不過……
現在不同了!
握了握雙手,經由這段時間屠戮龍裔,奪取血脈,他的修為、實力,已然突飛猛進。
不止他!
原本卡在鬼將極限的帝嚳,壓即將進階鬼王。
那莫求的弟子王虎,也已金丹圓滿,更吞噬了一頭雷龍的精血,風雷之力極其了得。
不得不說。
在沒有引起頂尖龍裔注意的情況下,葬龍天就是一個巨大的藏寶地,有無窮好處等著挖掘。
…………
風原。
這是相柳與青龍勢力的交界處。
青龍屬木,天生擁有操控萬物生機之力,卻偏偏生性殘暴,喜掠奪他族生機為己用。
“轟!”
颶風、神木當空對撞。
一股股恐怖的神念在風原內來回掃蕩。
大地就如被犁過一般,泥土撕裂、翻滾,許大的地塊轟然直衝雲霄,隨即當空爆散。
千之地,盡成沙場。
颶風狂卷萬,風聲如淒厲鬼嘯,震耳欲聾。
“柳天,你們擅闖我族疆域,屠戮龍裔血脈,今日我就要你們一命償一命,知道青龍一脈不是好欺負的!”
“放屁!”
“明明是你們潛入我們那,相柳一脈這幾個月,已有數頭龍裔或重傷或消失不見。”
“你敢說不是你們做的?”
“當然不是!”
“胡說!”
“殺!”
“轟隆隆……”
轟鳴聲,數日不絕。
直至某一日。
一頭長達百丈的青龍當空盤膝,龍睛怒放神光,數百頭族人神念加持,狂卷數千之地。
“少族長!”
天際,一道流光飛掠而來,顯出位人族禦龍使:
“太陽宮傳信,有外界之人潛入葬龍天,暗中殺戮龍裔,我族與相柳一脈怕是有誤會。”
“嗯?”
“咦!”
遠方,颶風猛然一滯。
顯然相柳一脈也得到了消息,雙方僵滯當場,最後放了幾句狠話,彼此朝著後方退去。
相柳、青龍的矛盾足有百萬年,自不可能輕易罷休。
不過這等矛盾短時間內難以解決,不妨暫且擱置,倒是外界來人,這可是極其少見。
若能尋到去往外界的通道……
定是大功一件!
首先,
是找到外界來人。
“傳令下去,查一查最近我族境內有哪些龍裔失蹤、被殺,整理過後盡快呈上來。”
“是!”
一聲令下,諸多龍裔、禦龍使四散而去,好似張開的巨網,撈向可能存在的遊魚。
…………
幽淵。
莫求不知自己下降了多深,身再何處。
但身體、元神的本能告訴他,這是最為適合突破的地方。
濃鬱的陰氣,如有實質般飄蕩在周遭,好似濃濃的霧霾,徹底遮蔽了人的視線、感知。
即使是他,也難辨許開外的情況。
陰暗、幽冷、死寂的世界,一團暗淡幽深的光暈不時閃動,莫求則身處光暈正中。
他盤膝跌坐,雙眼緊閉,氣息降至冰點。
幽淵並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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