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白騎士身上的氣息瞬間紊亂,那高等神祇的威壓傾瀉而出,讓周圍的士兵如臨大敵。
可紫騎士和司徒絕卻能察覺到,那不受控製而出的威壓,竟然在這一刻瞬間下跌。
那正義二字在白騎士身後凝聚,但卻開始搖搖欲墜,一道裂痕在其上彌漫。
“別那幼稚。”司徒絕察覺到白騎士狀態的不對勁,連忙安慰道:“這也是為了打擊惡魔和挽救司徒蘭,隻是拿學生當個誘餌而已,在戰場上這種誘餌難道還少?”
“可是……”白騎士仿佛承受著莫大痛苦,低聲道:“這做,我們和惡魔有什區別……”
白騎士曾經毫不留情的斬殺掉十幾個與惡魔做過交易的神祇孩子。
但那是與惡魔做過交易的褻瀆者,注定會墮落成為惡魔的使徒。
這些學生卻不同,這……是純粹的利用他們的生命!
“你能不能成熟點?”司徒絕無奈道:“真以為世間什事都是追求正義的?烈陽神國能維持到現在,難道靠的是正義嗎?”
“你知道你之前抓了那多與惡魔勾結的官員,是為神國做好事?”
“那多官員一夜之間被抓,險些讓神國的官方組織都垮掉。還有,你查出來的那些貪腐官員,你以為烈陽神王真的不知道,他們不把持朝政,不結黨營私,隻是貪一些信仰值,烈陽神王喜歡還來不及。”
“你能不能別這幼稚了?表現的成熟點不行?所謂的正義……。”
司徒絕作為將軍,可謂是戰場無敵。
唯獨不太會安慰人。
當他說完這些話,白騎士身後的正義二字愈發碎裂。
如果換了別人,或許也就認同司徒絕的想法了,可偏偏他遇見的是以正義之心為立足之本的白騎士。
如果違背了正義,那絕對正義白騎士還是白騎士?
在別人眼中格外幼稚的正義,正是支撐他走到今天的信念。
“唉,你這家夥又來了……”紫騎士歎了口氣,緩緩走到白騎士身後,熟練的一手摸向白騎士的後腦。
一那,紫丁香的瞳孔無比深邃,紫色的雙眸轉動。
指尖散發出紫色的神力,滲入白騎士的頭皮,直連大腦。
“高級思維神術·記憶封鎖。”
紫騎士低聲默念。
白騎士糾結的雙眼瞬間變得迷茫,原本痛苦的臉龐緩緩凝固,身後的正義二字上生出的裂紋緩緩消失。
一身紊亂的氣息也恢複平穩。
“砰!”
白騎士直愣愣倒在甲板上,竟然打起了呼嚕。
“這……”司徒絕愕然看著眼前這一幕,完全無法理解。
“我封鎖了他剛才的記憶。”紫騎士歎了口氣,“也不是第一次了。”
“這的確是個幼稚的家夥。”
“當年的神都皇子案,你還記得?”紫騎士忽然問道。
司徒絕臉色複雜的點了點頭:“嗯。”
紫騎士無奈道:“這家夥當初竟然率領一眾守護神明圍住烈陽神都,為了所謂的正義,對神王實行逼宮。”
“對他來說,沒有什比正義更大的了,如果有人敢違反正義,那哪怕是神王老爺子,都要接受製裁。”
“但對神國來說,怎可能所有事情都追求正義?”
“偏偏這家夥實力格外強悍,堪稱打不死,有些事還必須用他才行。”
“所以,一些他無法直麵的記憶,我會將它封鎖。他自己都不知道,這些年,神國讓他都做了什。”
“還記得第一次,這家夥竟然為一個高階女巫求情。你應該知道,女巫那種邪惡的種族是被各大神國列為頭號敵人的。”
“本來是紅騎士去的,可沒想到那高階女巫果然很厲害,竟然給紅騎士下了詛咒,讓那位最強血脈變得虛弱無力。隻能讓他帶兵去圍剿女巫,那女巫隻是告訴他自己從未殺過任何神明,他就說什那不正義,拒絕神王的命令,甚至一副要保護那個女巫,與神國為敵的模樣。”
“最終沒辦法,我將他關於女巫的記憶封鎖,並且植入了那個女巫屠殺神明的虛假記憶,果然第二天,他把那女巫押回神都,親手捆到木柴垛上,一邊高呼正義執行一邊點燃了火焰。”
“還有一次,紫月神國一個村子的百姓前來投奔烈陽神國,因為擔心其中混雜著間諜,神王下令要將他們全部殺死。那次白騎士也是一副要與神國為敵的模樣,說什不正義,也是我篡改了他的記憶,讓他以為那些村子的百姓都是間諜,他殺死那些孩童和婦人的時候沒有一點猶豫。”
說到這,紫騎士頓了一下,“剛才我已經將他關於誘餌的記憶全部刪除了,你接下來可別再說什拿這些學生當誘餌了,等到惡魔和司徒蘭現身的時候,你也要裝作很驚訝的模樣。”
司徒絕點點頭。
看向那在地上酣睡的白騎士,眼神帶著一絲同情。
一個追求正義的神明,竟然隻是被人利用的一把刀子。
“就怕他哪天突破了我的記憶封鎖啊。”紫騎士忽然感歎了一句。
而就在此時。
一聲刺耳的響聲,打破了兩人的談話。
“啾!”
遠處的海麵上,一道明亮的光線直衝上天,在空中炸開,那刺目的紅光哪怕相隔五百多公都清晰可見。
那是神界特製的信號槍。
“有危險了?”紫騎士微微一愣。
“不對,”司徒絕搖了搖頭,“惡魔就算再傻,也不會現在動手,而是等到神藏爭奪最關鍵的時候動手。”
“司徒蘭應該也是一樣。”
“而海族……說實話,在這個範圍他們根本不可能遇見什強大海族。”
“現在這個時間,那些學生應該才剛剛開始探索這片區域,還未找到神藏位置。”
“這個信號槍……,看來那些學生,有人已經耐不住寂寞了開始獵殺其他競爭者了。現在的年輕人可真是好戰啊。”
司徒絕說到這,語氣有些不屑,畢竟在他看來,上來就獵殺競爭者,這種戰術實在是太蠢了。
就算能打贏,那自己也會遭受折損,在接下來的神藏之爭中格外不利。
到頭來,不過是為其他學員排除掉了一個競爭者而已。
但就在下一刻。
“啾!”
又一個信號槍再次打出。
司徒絕微微一愣。
“啾!!!”
第三個信號槍緊隨其後打出。
竟然是一上來,就有三隊學員退出了神藏之爭!
這……
司徒絕有些無法理解,這發生了什?
這幫學生都這暴躁嗎,連神藏位置都沒有確定,就直接組團開打了?
雖然是爭奪神藏,但至少也要見到神藏之後再拚死搏殺啊。
“全體都有。”司徒絕拿起對講機,“跟我去一趟,接回退出的學生。”
而另一邊。
在甲板上睡著午覺的林凡也猛然睜開雙眼,有些無法理解地看向周圍。
這怎就忽然有三隊同時退出了?
一處信號槍地點位於自己左側八十多公,另外兩處大概位於右前方三百公處,和右方五百公處。
這就打起來了?
“我們怎辦?要去趟一下渾水?”季龍詢問道,“要是有人剛打完架,就算一方打贏了,怕是也損失慘重,我們過去說不定能痛打落水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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