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寒咬牙切齒的說著,猶如一頭發了瘋的猛獸,隱約還露著猙獰發白的獠牙。
他眼中洶湧的恨意,無處不在。
慕南楓神色冷然,慢斯條理的拿起桌子上的香煙盒,抽出一根香煙夾在手指縫中。
言希很有眼力見兒的掏出打火機俯首為他點燃香煙。
慕南楓躺在沙發上,雙腿交疊,做出一副慵懶之態。
他吐出一個個煙圈,煙霧繚繞,襯得他的側顏十分性感迷人。
他不緊不慢地說道:“繼續。”
張寒突然發瘋讓他留下,一定是有好多話要對他說。
他倒是很想聽聽,他慕南楓何時踩著別人的屍體往上爬了?
張寒體內的痛楚漸漸消散,全身隻剩下麻木,他仿若雕塑,一動不動的坐在輪椅上。
除了一張嘴可以說話,四肢已然變得僵硬。
他渾濁的眼布滿紅血絲,猩紅無比,厚厚的嘴唇一開一合:“看來你真的忘了,也是,你們慕家個個都是沒人性的東西,你又怎會記得。”
慕南楓眯著眼睛,眸色如墨。
他薄唇微微勾起,不禁揚起一個嘲諷的弧度。
慕家,沒有人性。
不得不說,從某個方麵來說他還挺讚成這句話的。
瞥見他眼的笑意,張寒頓時就火冒三丈,“你笑什?”
“笑你可笑!”慕南楓嘴迸出特具侮辱性的話語。
張寒臉部肌肉抽搐,臉色鐵青,耳根子和脖子都被氣紅了。
他一字一句罵道:“慕南楓,你真不是個東西,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哦?”慕南楓挑眉:“你淪落成這樣難道不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在他的印象,他跟張寒好像並沒有什過多的接觸,如果不是因為許顏,他永遠都不會把這樣一個男人放在眼。
見他一臉淡漠,張寒心中的怒火肆意增長,胸口一陣燥熱。
他再也忍受不了慕南楓這種事不關己的態度了。
他憤怒斥道:“如果不是你,我的父母怎會墜樓自殺,是你毀了我的家庭,是你殺了他們,是你把我害成今天這個半死不活的模樣。”
“是你,一切都是因為你,你這個惡魔!””
最後一句,他幾乎是在咆哮。
他的話令人震驚,尤其是一旁的許顏,她真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慕南楓殺了張寒的父母?
她怎從來不曾發覺這兩人還有這層淵源。
張寒說的是真的嗎?
目光不自覺看向慕南楓,他神色處變不驚,好似一切與他無關,此刻他手中的香煙已經吸掉一半。
忽地,他微微傾身,將半個煙頭紮進煙灰缸,目光變得更加冷漠。
他漫不經心的說道:“原來你就是那對墜樓夫婦的兒子,果然,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說起這段往事,慕南楓還真有些淡忘了。
大概是十年前吧,那時候年僅十五歲的他,在老爺子的支持下創立了霆藍集團,他自小就有著與生俱來的商業天賦,所以做的還算出色。
雖然沒有什大成就,但至少能保持公司是盈利狀態。
當時他的公司有兩名清潔工試圖盜取公司機密,想要拿去販賣,一夜暴富。
哪曾想,那個文件還未賣出去就被他抓了個正著。
他當時看在那對夫婦窮困潦倒,便沒有過多追究,隻是網開一麵做了開除處理。
可誰知道,那對夫婦卻不依不饒的求他,讓他們留在公司繼續做事,並且保證不會再犯。
當時,他們甚至還下跪了。
有誰會想到,一對中年夫婦竟會對一個十五歲的孩子下跪。
可是他這個人,眼向來容不進沙子,所以便沒有答應,而是決絕的將那對夫婦趕出公司。
本以為這件事情就此了結,可就在三個月後,那對夫婦卻突然爬上了霆藍的天台,一躍而下,血肉橫飛。
這場轟動一時的墜落案,給他的公司帶來了不少影響,導致霆藍集團股市大跌。
他還因為此事陷入一場沸沸揚揚的輿論風波。
有人說,那對夫妻看上去就樸實無華,根本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一定是他冤枉了好人。
還有人說,他性格扭曲,自小就父母離異,所以見不得那樣幸福美滿的家庭,故意摧毀別人的家庭。
更有人說,他小小年紀,心腸就如此歹毒,將來定是個大魔頭。
種種說法比比皆是。
尖酸刻薄的,胡編亂造的,沒少傳進他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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